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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很久都沒響起過了。薑鹽就連問一句幾點鐘了也沒有辦法。
困意湧上腦袋,他回到之前睡過的草席,幾乎是沾床就睡。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薑鹽睡得格外沉,甚至還做起夢來了。
是個光怪陸離的夢。
他身處一個黑暗漩渦裡,一群看不清麵目的、烏泱泱的生物將他包裹在中心。
聽不懂的言語充斥在耳廓,他猶如提線木偶般無法動彈,忽然間,有什麼黏稠濕滑的東西攀上了他的皮膚。
濕漉漉的感覺就像一坨果凍掉在了身上,不對,有點像泥鰍,還會自主移動。
沿著他的腳趾,從小腿一點點拖著尾巴滑向大腿、肚臍、胸膛……直到用來呼吸的喉嚨產生某種細微的窒息感,薑鹽這才從夢中驚醒,同時大汗淋漓。
這不是夢。
一雙墨綠蛇瞳用黏稠的視線將他盯住,薑鹽呼吸一滯,他知道那條蛇已經纏住了他的一條小腿,猶如陷阱裡的獵物,仿佛動彈一下就將被處於絞刑。
一人一蛇僵持了很久,終於,那條蛇動了。
蛇低下了腦袋,擺出很虔誠的姿勢,隻是下一秒,它猛地貼近薑鹽的右手手腕,接著張開嘴,露出獠牙,一口咬在了他的指尖上。
痛感從食指上傳來,但也就一瞬間的事情,那條蛇很快用舌頭舔上他的指尖,把痛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酥麻感。
薑鹽眉毛輕擰,片刻,那條蛇鬆開了對他的束縛,從他的身上滑開了。隻是,殘留在他衣服上的濕痕還昭示著方才的種種。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咬痛你的。”
誰在說話?
那條蛇?
薑鹽臉上是詫異的表情,他看著腳邊的那條蛇,本能地把雙腿收了回來,然後道:“你在說話?”
那蛇點了點頭,“我釋放了一點我的血液和你融合,這樣你才能聽懂我們一族的話。”
薑鹽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圓潤透粉的指頭上有一個紅點,他用指腹碾了碾,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你……”薑鹽欲言又止,他揉了下眉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蛇有點調皮地歪了歪腦袋,綠色眼眸亮了亮,像是暗夜裡螢火蟲的尾巴,它支棱起上半身,用很愉悅的聲音說:“你就是即將嫁給我的小媳婦吧。”
聽到這個用詞,薑鹽心中一悸,下一秒,他感覺到自己的腳趾又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薑鹽探頭一看,發現那條蛇竟然又纏上了他的腳趾,用自己的尾巴尖兒輕輕勾起它的大拇指。
好在這是條不算大的蛇,自從見過那條巨蟒後,薑鹽看見這些小一些的蛇都有點欣慰了。
薑鹽喉嚨哽了哽,“你、你把我的腳放開。”
蛇蛇帶點撒嬌的意思說,“才不要,我要和媳婦貼貼。”
薑鹽抬起被蛇纏住的腿,在半空中搖了搖,發現那蛇跟個奶糖一樣黏在上邊,不管他怎麼晃都掉不下來。
“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麵啊。”
薑鹽不太理解非人類的思想,他覺得自己經曆的這些實在太過於魔幻了,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蛇蛇搖頭晃腦地說:“你們人類不是有個詞語叫一見鐘情嗎,媳婦那麼漂亮,簡直是我夢中情人啊。”
末了,又補充了句,“我要和你生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