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2 / 2)

弟子們紛紛責罵。

神器失竊關係著修真界的未來,而且還是監守自盜...更加不可思議,鑒於其影響甚廣,加以謝懷慈是秋衍的弟子,幾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

在宗門內的懷疑快要發酵時,千重櫻的審判終於落下帷幕。

阿蓉八卦道,“你知道嗎?千重櫻與她師父關係匪淺。”

“不太可能,我想是謠傳...”

虞棠皺眉猜測。

“嗬...你懂什麼,去年我在雲落崖看見他倆摟在一起,再說了,聽聞他們那座峰的師姐們說,千重櫻經常在夜中潛入她師尊的房間,若不是他倆的奸情,千重櫻又怎會幫秋衍偷盜神器?要知道,那玩意兒可是要命的。”

她倆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審判台,到那個地方已是午時,到處都是攢動的人頭,好不容易才擠到前排。

審判的陣法內縛著一個緋色衣裳的少女,春日的陽光下她臉龐的白皙得勝過山巔的晶瑩雪,那雙靈動的眉目深深地蹙著。因陣法符咒的束縛,她整個身體呈現著半跪的姿態,纖細的脖頸微微前傾,衣裙因追捕而斬斷了一大部分,鮮血自她小腿的傷口肆意流出,彙聚成一灘不大不小的血泊...

少女麵貌精致,高潔得猶如天邊的雲,那是她見過最漂亮的人,虞棠不禁有些詫異。

漂亮的姑娘該是人人喜歡的,如何用得著與自己的師父苟且呢?她想...說不定她是被壞人蒙騙的呢?

或許是偷盜神器對於整個宗門來說是不可原諒的重罪,審判台下的有些人甚至開始朝那個少女投擲石頭,不過一會兒,她的臉上就布滿了傷痕,鮮血與垂落的發混合在一起...與臉頰緊緊相貼。緋色的衣裙變得破破爛爛,陣法之內流淌著她的血。

想到昨日阿蓉所言,虞棠有些擔憂地看向謝懷慈。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審判台上的少女,嘴唇緊抿,袖口內的五指攥緊,如果不是目光太過於急切,她甚至都不能發現。

謝懷慈的目光微微收斂,重新落回虞棠身上,眼神仍舊清明,不曾有半分不妥,仿佛之前的神態都是她的臆想。

“若你不喜觀看宗門責罰,也可回去。”

即使阿蓉說了很多這位小師妹的缺點,拋除先入為主的觀點,她不討厭千重櫻的,畢竟...她是謝懷慈最喜歡的小師妹,

虞棠皺了皺眉頭,放低了聲音,“我覺得她或許有苦衷,你說...對吧?”

或許是聽多了憎厭之言,這反倒有股新鮮感,謝懷慈微怔。

他眉頭蹙了一下,旋即抬起眼看著她,似問己似問她,“你覺得她當真沒錯嗎?盜竊神器可是...死罪。”

“若是歹人慫恿...不至於吧。”

“神器不可碰...是規則,無關他人。”

“那...你確定要她死?”

她這話一落,謝懷慈移開視線,清淺的瞳眸暗了下來。

他周身橫亙著冷冽的氣息,如同斬殺妖魔那刹...或者可以說甚於之前的任何一次。

一切的變化都能說明...千重櫻對他是與眾不同的,至少於他而言...自己的存在比不過曾經朝夕相處的小師妹。

她是他隨意救下的普通人,而千重櫻是特彆的,這份特彆...虞棠至今也搞不明白。

哪怕他說過會護她周身安全,那也是隨口之言。

他沉默寡言,眼底不染紅塵,她隻當他是不通俗務。

事實證明,原來...他也會因為人或事而產生激烈的情緒。

可無論如何,他到底是個心懷善念的人,他會救助陷入虛幻山澗的旅人,會為維持修真的安寧而斬殺作亂的妖魔。

而且他還格外珍惜同門之誼,在宗門事務繁忙之際,會抽出空來看望她。

看著高冷不可觸碰,其實隻要稍微與他挨近一點...他就會不好意思,是個尚未褪儘少年氣的幼稚青年。

而掙紮在陣法之內的少女,虞棠也不像隱仙門的弟子那般厭惡她。從心底裡,就莫名覺得...這位小師妹對謝懷慈或許很重要。

她不想她死,隻能求助謝懷慈。

但這樣開口的後果,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料想過他會拒絕,卻未想過,得到的回應是冷凝到極致的眼神。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

鑒於他的反應,虞棠決定不再插手這方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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