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明麵上他們很好,誰知道某些修士心裡是怎樣的呢?

就在眾人對此事焦急不已之時,修真界傳來消息...有修士在魔界遇見過秋衍仙尊。

這消息不久,就在隱仙門落實。派出去打探的弟子們紛紛表示他們的長老確實已經入魔,也就是說他早就切斷了回頭的餘地。

或許是受神器的引誘,為了提高本就滯澀的修為,秋衍不禁以自身作為神器的容器,用精血供養以驅動。

仙尊一朝墮魔,修真界的世家與宗門大為不滿,在恐懼與驚亂的促使下,有不少弟子聚集在隱仙門的山門,一時之間人聲鼎沸。

隱仙門之內,籠罩著高壓的氛圍,一個個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沉默寡言,一聲不吭。

無奈之下,掌門不得不重啟審判台,正要下令處置,阿蓉和一眾內門弟子就不乾了,“櫻櫻是被蠱惑的,分明她自己都是受害者,不能這樣對她,我們不會同意的。”

櫻櫻教他們劍訣,是個可親的姑娘,他們不忍心,也不能辜負同門之情。

雲落崖的授劍之恩,沒有一個人能忘記。

秋衍仙尊是有罪,但罪不應由弟子承擔,現如今不該為了外人而懲罰櫻櫻。

再說了,掌門不是要謝懷慈管好師妹嗎?他恐怕也不甚儘責,否則怎會捅出個天大的窟窿。

“大師兄,我們都知道你公正嚴明,可是在師妹這件事上...你卻錯得離譜。”

阿蓉避開他的視線,繼續道,“若不是溺愛櫻櫻,她怎會犯下不可原諒的大錯,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師兄的,還是說秋衍仙尊的占卜是正確的...”

青年站在正殿的門口,眼睫微垂,一言不發。神色也尤為平穩,仿佛彆人口中說的,不是他。

他背著光,纖長的睫毛遮擋了隱晦的陰翳。

在指責的目光之下,虞棠挺身而出,她滿臉憤怒,“你血口噴人,謝懷慈明明是個很好的人,他能劍斬妖魔,救濟凡人,你們這些薄情寡義的修士怎會懂,他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不準你們羞辱他!”

可小姑娘人微言輕,她一邊說著,對麵諷刺的眼神,幸災樂禍的笑聲就沒停過。他們看起她,恐懼、歧視謝懷慈。

秋衍仙尊修為不算隱仙門拔尖的,但占卜之道上卻極有天賦,哪怕不信任叛逃之徒,也會下意識防範被定義為邪魔外道的修士。

雖然說平日不拿出來說,但所有人心底早就默然謝懷慈為邪魔了。之所以不發作,不過是宗門無大事,沒有理由罷了。

如今這有借口了,可不使勁排擠。

謝懷慈在虞棠怒氣不可遏製時看向她,他眼神仍舊平靜,“你之前不是央求要拜師修道嗎?如今隱仙門內患不停,師父暫且不能定下來,但我可以教你學一點基礎的練氣訣,等基礎打好,你是想當劍修,還是器修,都隨你。”

“你是說我能修道了?”

虞棠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

她雖然央求過他,但這半月來...他純粹沒有理會過。她知道修道非同兒戲,不能擅自傳授,也不怨慫什麼的,本來都不抱希望了,哪料餡餅忽地砸下來。

她是想要修道的,也期望能夠擁有自保之力,不再被妖魔吃掉,也不被權貴欺負。但這還沒有入隱仙門,先學練氣訣...這合適嗎?她在欣喜的過程中有升起點點憂慮。

可無論怎麼說,她還是期盼著的,畢竟這關係著自己的命運。

她不求長生,但求活得恣意。從此,不再為每天填飽肚子而犯愁,當遇見同自己一樣遭遇的人時,能夠幫助他們。

虞棠興奮地看著他,眼睛因喜悅而亮晶晶的,“謝懷慈,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會食言。”

她知修道是凡人所期,卻不知需要付出許多的努力。

練氣訣的入門最好在靈氣濃鬱的地方,例如雲落崖。但凡人體質羸弱,難以承受崖邊的寒風。

謝懷慈如約定裡的,一早就到了雲落崖。

他一見麵,就將靈光點入虞棠的眉心。

“根據練氣訣感受靈氣的位置,再將它們吸納之體便可...”

不一會兒清涼的靈氣彙聚在經脈內,虞棠欣喜地眨了眨眼,“真的欸...也不是很難嘛。”

她對靈氣的感知度令他驚訝了一把,謝懷慈盯了她一眼,“你能感受到靈氣就代表踏入了修行的門檻,之後就是選擇修行的方向,是劍修,是器修,亦或者是音修...”

虞棠聽起了興趣,“那劍修呢?我能跟你一樣嗎?”

她追問劍修,隻是因為他,這令謝懷慈感覺很新奇,但她還是耐心答複,“劍修分為有情道和無情道,有情者,劍心通明,無情者,斬斷世間情愫入道,化為蒼生之愛。”

虞棠,“那你呢?你是哪種?”

謝懷慈抬眼望向她,“我...重要嗎?不過是問道的途徑而已。”

“修道是自己的路,從來都不是並肩而行的,你不明白麼...”

看他這態度也不是能追問下去了,不過好在靈氣入體這一關是過了,她修道的生涯可是正式開始了,她再也不是清水村的農女了。

為了轉移話題,虞棠笑嗬嗬地問,“既然你是劍修,那秋衍仙尊,不該也是嗎?為什麼他的占卜...”

謝懷慈神情一滯,但很快轉為尋常之態,“秋衍他雖修行劍道一脈,但實屬靈族,這類種族生來就善於占卜天機,秋衍的血脈在靈族中也算得上純正,故而掌門對他的預測深信不疑。”

“啊?靈族?”

他瞧著她滿臉的驚疑毫不見怪,兩步走到她的身旁,用平靜的聲線闡述道,“對,靈族,這一族類血肉皆是上乘的靈材,服用者可斬滅心魔...並且破境。秋衍曾是靈族聖子,是修真界之中最有可能溝通神明的人...”

“後來,修士們覬覦靈族渾身血肉,將他的族人近乎屠殺殆儘。自此,秋衍由占卜一道轉修劍道,隻因其能幫其複仇。”

合著就是一個背負血海深仇的少年崛起的故事,虞棠唏噓不已,對其中離奇、曲折的橋段說不出的滋味。

隱仙門的地位在修真界也是首屈一指的,更不用說能在宗內擔任長老之位了...

秋衍仙尊不屬人族,一個異族聖子,若非沒有艱巨的毅力和極高的天賦不可能拜入宗門。即使修劍,他的占卜也不曾落下,無論是天機的預測,還是魔界的崛起...他所知皆是分毫未差。

排除叛逃之人的身份,他確實厲害。

這樣一個賦予傳奇色彩的人,她竟然還親眼看到過,虞棠簡直不敢相信。

他將秋衍的身世說給虞棠聽,僅僅是為了平定她心中的疑惑,哪料她一臉向往。不知為何,他心情不佳...

她不知道的是...秋衍極為厭惡他,收他為徒不過是好掌控。在秋衍眼裡,他連個人都算不上,每日給予他的...不是責罰,就是冷言相對。雖是名義上的師徒,卻無半點情分。

謝懷慈本人嚴謹,卻不失公正,是個頂頂好的大師兄。恰如山邊月,天邊雪,看似不可接近,萬物空透於心中。實則陰鬱難辨,不是個輕易寬容他人的人。

一副漠然之態,心下卻暗暗計較,他不喜歡她的笑臉,厭煩她提及其他人...卻無可奈何。

救她時,她滿心滿眼都是他,來到隱仙門後,她的眼裡不僅僅是他...有阿蓉,有門內弟子,甚至是秋衍,他不喜,甚至莫名動怒。

虞棠沉浸在修道的想象裡,她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喜,反而樂滋滋地說,“既然秋衍仙尊能行,那我為什麼不行?!我肯定能成為劍修,好了,練氣訣我也學習的差不多了,能傳我幾套劍訣嗎?我不想落後啊...”

按理來說,練氣訣她上手的十分快,那劍訣也大差不差吧,畢竟都屬於修道的基礎。她就不信了,自己還那麼笨。

謝懷慈聽她如此說,也不再猶豫,隨手折下梨花枝為劍,用最簡單,最實際的方法傳授她劍訣。

青年衣袍如雪,滿頭青絲未束,如織如蔓披散在肩頭...

梨花瓣如雨落下,虞棠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心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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