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這具身體再次動了起來,一步步跨上台階,距離小院子越來越近,她甚至都快看見屋舍之下的燈光...
夏夜的風帶著涼意,她能夠感受得分明,卻無法控製周身,就跟看戲似的,觀察著另外一個人的行動。
她悲哀地想,要是自己傷害了他們怎麼辦?!再者,魔息不除,她是不是會死得很慘...
這下,她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還有那麼多事沒有做,修道,還有和謝懷慈他們一起去看花燈...她是不是,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虛幻山澗的妖魔那麼厲害,謝懷慈都能斬殺,更彆說...魔氣凝結的魔息了。
她肯定能活下去的,虞棠努力朝好的方向想。
或許她紛繁的心理活動打擾到了某人。
秋衍冷不丁地說,“是想求救嗎?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掙紮,謝懷慈他修為淺薄...看不透。再說了,即便看透,你的生死隻在我一念之間。”
即使看不到秋衍的真身,也能想象到他微慍的模樣。
這下,虞棠徹底下不來台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向他求饒又不太現實。
卻不想,她的沉默下意識激怒了秋衍。
“不要想逃,找的就是你,否則的話,我不介意現在就吞噬你的神魂。”
她逃得了嗎?!入魔了的人果然喜怒無常,虞棠思索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辦,是聽從...還是想辦法傳遞消息。
無論怎樣的決策,都不是她能做的,現下隻能選擇假意順從。
“我不會泄露你的行蹤的,你放心。”
虞棠鎮靜下來,怯怯懦懦地說。
思及他與隱仙門的關係,她仿若閒聊一般,“聽聞...千重櫻是你的徒弟,你知道嗎?她在審判台都執意維護你,真羨慕你們之間的師徒情呀!”
她絞儘腦汁地轉移著他的怒火,妄圖拖延一瞬,以便謝懷慈來救自己。天知道她費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了那一番話。尷尬得...她的腳趾都快扣掉了,可除了這樣,她又有什麼辦法呢?隻能硬著頭皮上罷了。
千重櫻,那是個很好的孩子,她的確付出了很多,秋衍冷硬的聲線軟了些,回憶一樣的口吻,“是,她的心是極善的...”
虞棠知曉這是踩準了他的心防,緊張感也鬆弛了一秒,“是啊,她是個心善的姑娘,隱仙門的弟子們都很喜歡她,我...我也是。”
“我從小就沒什麼親友,真的很羨慕櫻櫻的友情和師徒之情,那個...你既然是櫻櫻的師父,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為什麼選定我啊...你究竟要做什麼?”
“你與謝懷慈交好,就這麼簡單,還有...如果他們在你身上發現魔息,必會當場處置你,到時候,是死是活就由不得你了。”
與謝懷慈交好的又不止她一人,不是還有阿蓉和千重櫻嗎?不動千重櫻她可以理解,那阿蓉呢?合著就是捏軟柿子啊,虞棠腹謗不已。
秋衍明顯不太想同她說話,又或者說他的防備性很好,根本就無從在他身上打探到有用的信息。她毫不懷疑如果繼續追問下去,他指不定會因為不耐煩而提前碾死自己。
暫時隻能順著他的行事來了。
秋衍對她的疑惑視而不見,控製著她的身體朝後屋走去。
虞棠內心的小人急得打轉,偏偏無可奈何。
後屋住著的不是謝懷慈麼,他要乾什麼...難道是要...,她簡直不敢想象後麵會發生什麼事。
謝懷慈不是他的徒弟嗎?既然那麼喜歡千重櫻,那也不應該會對另一個徒弟過分針對啊!
對了!審判台的前一日,她曾經看見過他倆相互敵對的場麵,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謝懷慈請命誅殺秋衍,那秋衍肯定...
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一切因果到頭來,還是回到了原處...
跨上最後一步台階,秋衍回到院落,距離房門僅有幾步之距。
虞棠不合時宜地開口,“秋衍仙尊...櫻櫻她在這兒,你要去看看她嗎?”
“你是要支開我麼?擔心我對他不利?”
秋衍雖然同她搭著話,但身體的動作卻毫不遲疑,眼見著真要陷入無可回旋的餘地。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櫻櫻同我說過...她想你,是她想要同你見一麵,她希望你們之間的師徒關係還能回到從前。”
這番話下來,他莫名沉默,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