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們結婚之後,季殊才偶然想起這一回事的。
結果鐘渝說的話,前半部分和他推測的對得上,後半部分的走向,卻是他萬萬沒有預料到的。
說到初初被人拿來威脅之後,季殊臉色都變了。
他是很生氣,但觸及鐘渝那雙小心翼翼看著他的紅腫眼睛,以及在發現他皺眉時條件反射慫起的肩膀,他又有點說不出太重的話來。
“他們還在樓上?”季殊問。
鐘渝點了點頭。
“你知道那個女人的姓名和聯係方式嗎?”
鐘渝忙不迭點頭,“知道,知道。”
拿到信息之後,季殊就起身到旁邊去打電話了。
鐘渝在那長椅上如坐針氈,卻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乾什麼,隻能視線緊盯著那邊在打電話的男人。
這個晚上格外漫長,格外煎熬。
隔了好久,他才掛了電話走過來,跟她說現在的情況:“查到法院的判決是真的,你爸爸也確實拒不履行。房子稅後賣了230多萬,半年前賣的,錢在澳門花完了。”
“但是她離婚之前就從他那拿走了很多錢。”鐘渝急忙解釋說。
“我知道,即便不是這樣,你和阿姨也沒有義務幫他還。我已經找人去和那個女人談了,就是一些小流氓,很好處理,不用再擔心他們來騷擾你們。”
鐘渝有點懵,她如果知道這是季殊一個電話就能處理的事,她剛剛絕對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了。
他們上了樓,走廊那個男人正在接電話,微微向前屈著身子,神情很是恭敬,看到他們出電梯,立刻就站了起來,一臉討好地望著他們。
季殊直接略過他,走到了梁溫月身邊,叫了一聲阿姨,然後碰了碰熟睡的初初的臉蛋。
那男人跟在他們身後,模樣很是拘謹小心,“季先生,今天的事情是個誤會,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季殊看都沒看他一眼。
那人又轉過來跟鐘渝說:“鐘渝,那個……”他剛開口,就被季殊輕輕看了一眼,馬上改口,“鐘小姐,剛剛真的對不住了,您千萬不要往心裡去,我們這些粗人,說話就是沒什麼內涵的。”
鐘渝也沒打算理他。
男人討了個沒趣,臉色都沒變,隻是神情更為恭敬,“季先生,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季殊沒有作聲,但是也沒有留他們,男人立刻感恩戴德地帶著他的小弟們走了。
“阿姨,我來抱吧。”看梁溫月抱著初初有些吃力,季殊開口說。
梁溫月小心地把初初遞過去,曉得他們兩有話要說,又很體貼地說:“我進去看看他。”
鐘渝坐進長椅,有種脫力的疲乏。
季殊在旁邊單手抱著熟睡的初初,另一隻手在幫她擦眼屎。
“對不起。”鐘渝盯著他修長的手指小聲說,“麻煩你了。”
深更半夜開車趕來幫她解決這些爛攤子。
“你該對不起的不是麻煩我這件事。”季殊淡淡開口。
鐘渝知道要挨罵了,深深地埋下了頭。
季殊看了她一眼,默默打住了口。
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的訓斥,鐘渝反而坐立難安,她悄悄抬頭看他,冷不丁又跟正偏頭看她的人視線相對了。
季殊轉回臉。
“你怎麼不說了?”鐘渝問。
“說什麼?”
“說我沒有在初初的安全受到威脅的第一時間聯係你。”鐘渝小聲說。
“你都清楚,我何必再說。”
“你不說我心裡難受。”
季殊竟然還笑了一下,“鐘渝,你就是找罵對吧?”
“恩。”
季殊被她坦然的一聲恩搞得啞口無言。
“下次不會了。”鐘渝說。
“我知道。”
“知道什麼?”
“下午的時候,你接了電話回影廳,是想把初初留給我的對吧?隻是我先提了要去東京,我爸媽也不在,所以你才不得不把她帶過來。”季殊說。
他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還替她開脫,讓鐘渝更難受了。
季殊看了一眼手表,“訂個房讓你媽媽帶初初先去睡一下吧?這麼熬可不行。”
鐘渝點頭,又看向他,“那你呢?”
“我在這陪你。”他說,“或者你也去睡一下,我在這邊守著就行。”
鐘渝搖頭,“我不困,我熬習慣了,你去睡一下吧,你明天不是要去東京嗎?幾點的航班?”
“我讓蘇鈺改簽了。”
鐘渝沒有再勸。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