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回響著秦聞的聲音,他拍這部劇用的是原聲,聲線聽著很舒服。
博慕遲瞟了眼,是她喜歡的仙俠劇。
她頓了下,歇下要換個劇看的心思。
但對麵的目光不容忽視,博慕遲清了清嗓,抬起眼和他平視。
半晌,她一本正經地開口,“雲寶,做人要大度。”
雲寶是傅雲珩的小名,但長大後除了博慕遲外,其他人都不再這樣喊他。
傅雲珩眉心一跳,斂下睫看著她,並未搭腔。
莫名其妙,博慕遲覺得他此刻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不過她沒去深想,她繼續:“你不能因為秦聞長得帥,就連他的電視也不讓我看吧?”
在博慕遲這裡,她深深認為傅雲珩不喜歡秦聞,是因為他長得比他好看。
畢竟,她以前跟其他男明星合影什麼的,他也沒凶過自己。唯獨秦聞,他跟自己鬨了彆扭。
博慕遲看了眼電視裡的秦聞,不得不感慨大明星就是大明星,他長相周正,濃眉大眼,但組合在一起又給人一種沉穩柔和的感覺。特彆是仙俠劇裡的扮相,更是讓人覺得他似畫中仙。
雖說傅雲珩長得也精致,但兩人不是同一類型,一時間她也沒辦法投票選出到底誰最帥。可能是因為從小和傅雲珩一起長大的緣故,她對兩人顏值評分的那杆天平秤歪到了秦聞那邊。
聽到這話,傅雲珩扯了下嘴角,“他長得帥?”
博慕遲反問,“難道不帥?”
傅雲珩盯著她看了一眼,冷漠問:“你上個月沒檢查視力?”
“……”
博慕遲在日常生活裡反應雖有些遲鈍,但也聽出了傅雲珩的陰陽怪氣。
她無言半晌,真心覺得他嘴有點毒,“每個人眼光不同,反正我覺得他挺帥的,至少比你帥。”
聞言,傅雲珩輕嗤一聲。
博慕遲知道秦聞是他的地雷線,沒再和他繼續聊下去。
反正傅雲珩隻要不強迫她換台或關電視,那她就是勝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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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看了會劇,博慕遲被迫將目光轉到了傅雲珩那裡。
剛剛幾分鐘的時間裡,他手機震了無數次。此刻,他正捧著手機在認真回消息。
消息進來的聲音還在繼續,博慕遲瞅著他看了好一會,實在是沒能憋住,好奇問:“雲寶,這麼晚了跟誰聊天呢。”
傅雲珩給了她一個眼神,沒理她。
博慕遲往他那邊挪了挪屁股,伸長了腦袋,“不能說?”
她看傅雲珩連個眼神都沒再給自己的模樣,撇了撇嘴八卦:“不會是哪個漂亮姐姐吧?”
說到這,博慕遲還想和他討論一下他班裡長得很漂亮的那個女學霸。
她正要開口,傅雲珩忽地出聲:“雲舒。”
“啊?”博慕遲愣了下,立馬湊著腦袋到他麵前去看,在看到他聊天界麵那熟悉的備注和頭像後,她眼睛亮了,“舒寶這麼晚找你說什麼呢?”
雲舒是傅雲珩的親妹妹,她跟母姓季,比博慕遲小三歲,現在正在國外留學。
在博慕遲沒進國家隊之前,兩人關係好得似親姐妹。
傅雲珩沒介意她看聊天對話,季雲舒這個點找他哥純粹是想家了。
她剛出國不到半年,在國外非常非常的不適應。她學的是服裝設計專業,最近一直沒有新靈感,一時委屈便來找傅雲珩了。
博慕遲看著兩人對話發現,傅雲珩嘴是有點毒,人也有點冷,又有點大少爺的傲嬌脾氣,但他對親妹妹還是溫柔的。
季雲舒給他發了好多哭泣的表情包求安慰,他便耐心的安慰她,開導她。
博慕遲看著傅雲珩發出去的那些文字,在心裡羨慕了三秒鐘。她也想有個親哥,可惜的是她隻有沒耐心不溫柔還總惹她生氣的弟弟。
思及此,博慕遲語出驚人道:“雲寶,你說我要是去改姓了,我爸媽會打斷我的腿嗎?”
傅雲珩不解看她,“改什麼姓?”
“我想姓傅,想當你親妹妹。”博慕遲很誠實地說:“這樣我遇到挫折的時候,你就會像安慰舒寶一樣安慰我。”
“……”
傅雲珩太陽穴突突跳了下,表情微妙地看了她一眼,把手機拿回。
“彆想。”他冷漠告知,“你就算改姓了也當不了我親妹妹。”
博慕遲被他的話氣到,看著空空的兩手罵他,“小氣!”
她輕哼摸出自己的手機,戳開季雲舒的微信,幼稚道:“我要跟舒寶告狀,你欺負我。”
傅雲珩微微一哂,倒沒阻止她。
博慕遲有段時間沒和季雲舒聯係了,她忙的時候,家人朋友都不會過度頻繁的給她發消息,怕影響到她訓練。
「博慕遲:舒寶~」
「舒寶:兜兜!!!」
隔著屏幕,博慕遲都能感受到季雲舒的興奮。
她唇角微彎了下,捧著手機回:「下課了嗎?」
她算了算時間,國外這會還是下午。
「舒寶:下了,我剛回公寓。兜兜你回家了嗎?」
通常情況而言,博慕遲隻有離開隊裡,才比較有閒心找她聊天。
「博慕遲:回了,在你家。」
「舒寶:?跟我哥在一起?」
「博慕遲:是的,你哥剛剛還欺負我,你幫我一起罵他。」
季雲舒給她發了個想笑的表情包。
耳畔時不時有博慕遲短促的笑聲,傅雲珩側頭去看,她神情愉悅地和季雲舒熱聊,連電視也不看了。
他頓了頓,將目光收回,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病例資料上。
十點,博慕遲該睡覺了。
她作息很規律,即便是休息期也不怎麼會放縱熬夜。
上樓洗漱睡覺前,博慕遲看向旁邊的人,“雲寶,你明天有事嗎?”
傅雲珩看她,“怎麼?”
博慕遲打了個哈欠說:“我想去滑雪場。”
習慣了每天訓練,所以就算是休息期,博慕遲也是能訓練就訓練。一天不練動作會生疏,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傅雲珩“嗯”了聲,“幾點?”
博慕遲眼睛一亮,驚喜道:“你明天沒事?”
在她記憶裡,傅雲珩周末也挺忙的。
傅雲珩點了下頭。
博慕遲抓住機會道:“吃過早餐就去,上午滑雪場人會少點。”
傅雲珩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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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博慕遲醒來時,窗外的的景色被白雪覆蓋住,茫茫一片。
此時此刻,天空還飄落著雪花。
博慕遲最初之所以滑雪,就是喜歡皚皚白雪。
她驚喜地看著窗外,興奮不已:“雲寶。”她趿拉著拖鞋往外跑,走到斜對麵嚷嚷:“下雪了,你快起來,我們早點去滑雪場。”
她敲了下門,裡麵沒有回應。
博慕遲試探性地擰了下門把,沒想到開了,傅雲珩竟然沒反鎖房門。
她有點意外,沒記錯的話從高二那年開始,傅雲珩為了防止她吵他睡覺,不打招呼鑽他房間,已經養成了鎖門的習慣。
博慕遲在門口探著腦袋往裡看了看,沒看見人,倒是聽見了水聲。
她正思考自己是在房間裡等傅雲珩洗完澡,還是先回自己房間去刷牙洗臉。
還沒選擇出來,傅雲珩已經圍著浴巾從浴室出來了。他頭發還在滴水,發梢的水痕從額間往下淌,沒入到他的下巴,然後往下。
博慕遲直愣愣看著,也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