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傅雲珩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博慕遲立馬摸出手機給談書發消息。
博慕遲:「談書!!sos sos!!」
談書:「?」
博慕遲:「我今晚能去你家看電視嗎?」
談書:「?」
博慕遲:「我在雲寶家看劇,他臉色好難看,我不敢看了。」
談書:「你看誰的劇。」
博慕遲:「秦聞的。」
談書:「…………」
博慕遲:「省略號是?」
看著博慕遲發來的消息,還在辦公室上班的談書深呼吸著,冷靜回她:「就是不行的意思。」
博慕遲:「為什麼?」
談書:「因為我不想被你的雲寶暗殺。」
博慕遲:「……哦。」
談書:「就這樣?」
她有些意外,這立馬就放棄不死纏爛打的作風,一點都不像博慕遲。
博慕遲:「不然嘞?雲寶即將畢業為社會為國家做貢獻,我不能因自己這點小事讓他犯法,毀了前程。」
談書:「……」
無言以對。
看著她發來的消息,博慕遲無聲地翹了翹唇角,她換了個姿勢趴在沙發上,「怎麼,我說錯什麼了嗎?」
談書:「沒有,你隻為你的雲寶考慮,你想過我的死活嗎?」
博慕遲有理有據回:「我不去你家看電視,就是在為你的死活做考慮啊。」
談書哽住。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博慕遲沒一會便將秦聞和電視劇情拋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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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重新回到書房的傅雲珩專注看了資料須臾,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範陳和遲綠說的話。
他抿了下唇,忽而想到了幾年前博慕遲回家過年時和他妹妹季雲舒聊天說的話。
那年,博慕遲拿了兩枚冬奧會的金牌送給自己,當作成年禮。也是因為冬奧會的舉行,她引起了全國人民乃至全世界人的關注。
其實在參加冬奧會之前,博慕遲就拿了不少其他滑雪比賽的金牌。隻是大多數人並不怎麼關注其他類型的滑雪比賽,也就沒太注意到她。
到冬奧會的舉行,她拿下單板平行大回轉,U型場地技巧兩項比賽的金牌,才讓人注意到她。
之後,她過往的比賽視頻被翻出來,然後被大家稱之為難得一見的滑雪天才。
拿了金牌回家過年,博家的大門差點被親戚和小區鄰居甚至於是博慕遲爸媽的朋友給踩爛。
大家紛紛到她家采訪她,跟她合影。
博慕遲對人一向熱情,性子又活潑。隻是性子再怎麼活潑,也受不住熱情滿滿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在臉笑僵後,她躲到傅雲珩家“逃難”。
季雲舒還沒出國念書,姐妹倆每天窩在家裡看劇看漫畫,討論帥哥。
有天下午,傅雲珩捧著杯子要到樓下接水時,忽然聽到兩人在說博慕遲的師姐謝晚秋。
傅雲珩是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的,博慕遲剛進國家隊那會,她每次給他們打電話都會聊到謝晚秋,說她很照顧自己,滑雪很厲害等等什麼的。
她很喜歡謝晚秋,把她當成自己的偶像。
但那年冬奧會,謝晚秋發揮失常,未能拿到一塊金牌。
後來網上說她是帶傷上陣的。
至於傷怎麼來的,有人說是訓練時弄的,也有人爆料說是她失戀了,滑雪不專心所以才在滑雪場摔了跤,舊傷複發。
總而言之,說什麼的都有。
傅雲珩聽過這些傳聞,但因當事人不是博慕遲,所以沒問過。
到那天聽到她和季雲舒聊天,他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季雲舒問她說謝晚秋失戀的事是真的假的。
博慕遲告訴她,失戀是真的,但說因失戀滑雪不專心然後受傷這謠言是假的。
謝晚秋剛跟男朋友分手那會是很難受,但她從不會拿自己的專業開玩笑,她是個專業水平很高的滑雪運動員,她知道滑雪對自己意味著什麼。更何況那段時間他們都在備戰冬奧會,腦海裡都堅定著要拿金牌,為國爭光這個念頭,她怎麼可能分心。
她之所以受傷,是為了練一個從沒人抵達過的高度動作,落地時韌帶拉傷讓舊傷複發了。
“師姐要是沒受傷的話,肯定能拿好幾塊金牌。”博慕遲靠在季雲舒肩膀上歎著氣說。
季雲舒深表認可,八卦問:“那你師姐和她男朋友和好了嗎?”
“沒。”博慕遲輕哼:“他後來找師姐複合,被師姐拒絕了。”
季雲舒“哇”了聲,“師姐做得好。”
博慕遲重重點頭,“那當然,雖說師姐還是很喜歡她前男友,但她因為受傷心如死灰了,一點機會也沒留給那個渣男。”
兩人聊著聊著,博慕遲話鋒一轉叮囑道:“舒寶你以後找男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能什麼垃圾都往家裡帶。”
季雲舒一臉無語, “這話應該我跟你說吧?”
她提醒博慕遲,“你比我大三歲,你談戀愛肯定比我早。”
“那不一定。”博慕遲一臉嚴肅說:“男人隻會影響我滑雪的速度,我是不會比你早找男朋友的。”
季雲舒不太相信她,“真的假的?”
“真的呀。”博慕遲自信滿滿,驕傲的像隻小孔雀,“就算要找,那我也得拿到五枚冬奧金牌再找。”
季雲舒好奇:“怎麼說?”
博慕遲不好意思地告訴她,中國運動員目前在冬奧會上單人拿過最多的金牌是四枚,她想突破這個記錄。
她想突破了,再去考慮談戀愛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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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因外麵風大,博慕遲和傅雲珩取消了出門吃飯的計劃。
吃過阿姨做的晚飯一小時後,博慕遲求著傅雲珩陪自己鍛煉。
傅家三樓有個很大的健身房,基礎的健身器材一應俱全。
博慕遲做完一係列體能訓練後,累癱在地板上。
傅雲珩下樓給她接水,無奈地看著躺在地板上的人,“起來,地上涼。”
“我沒躺地上呀。”博慕遲眼都沒睜開,懶洋洋說:“我躺的是瑜伽墊。”
傅雲珩:“……”
他盯著不願起來的人半晌,在一側半蹲下來,“不想喝水了?”
博慕遲側了個身,睜開眼看他,“喝。”
她掙紮著爬起,人還沒起來又重新倒了回去,朝傅雲珩哭訴,“雲寶,我沒力氣了。”
傅雲珩瞥她一眼,朝她伸出手。
博慕遲眼睛彎彎笑著,就著他手臂力量坐了起來,這才接過傅雲珩給的水喝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