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雲珩這話,博慕遲很想狡辯說自己沒有。
可被他觸碰過的臉頰和耳朵都在用逐漸升高的溫度告訴自己——這是真的,他說的是真的。
她微忖三秒,放棄掙紮。
“哦。”博慕遲佯裝淡定地轉頭看向他,“那你讓我看看。”
傅雲珩愣了下,“看什麼?”
博慕遲直接側著腦袋到他麵前,雙眸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
頃刻間,他瞳孔被她占據。
他眸子裡倒映出她的樣子。
在傅雲珩想到時,博慕遲也開口說了,“看看我的臉紅成什麼樣了。”
她一本正經解釋,“我沒帶鏡子,借你的眼睛用一用。”
“……”
傅雲珩被她的舉措弄得一時也有些懵。
但很快,他也反應了過來。他看著麵前化過妝的精致小臉,眼睫微動,從她眼睛往下,將視覺焦點停留在她柔軟似果凍的唇上。
博慕遲今天塗的是嘟嘟唇,水水潤潤的,看上去格外Q彈,讓人很想伸手摸一摸,甚至……咬一口。
少頃。
傅雲珩喉結滾了下,強迫自己將視線從她嘴唇上挪開,“看清楚了嗎?”
“……”
博慕遲看著他滾動的喉結,鬼迷心竅地想上手碰一碰。
這個念頭剛出來,耳朵邊便有了傅雲珩聲音。她一頓,控製住自己的衝動,輕眨了眨眼說:“沒有。”
傅雲珩:“?”
他斂睫,“還看嗎?”
“不看了。”博慕遲坐直身體,慢吞吞將視線挪到回頭看過來的那幾個人身上,“回去再看。”
傅雲珩順著她的視線去看,恰好對上遲應和賀禮那略微不尋常的打量目光。
四個人對視須臾,遲應率先問:“看什麼?”
他們沒聽清楚他們之前在說什麼,隻是在博慕遲弓腰側對著傅雲珩的時候注意到兩人在交流。
博慕遲:“看我臉上是不是有東西。”
賀禮茫然,“有嗎?”
剛剛塞了耳機在看舞蹈視頻的程晚橙一摘下耳機便聽到了這個對話,想也沒想說:“有。”
瞬間,四個人齊刷刷看向她。
隻是每個人看她的眼神情緒,不太一樣。
程晚橙對著四個人的打探目光,想也沒想說:“兜兜姐臉上有……”她故意停頓了下,賣了個關子說:“美貌。”
“……”
遲應噎了噎,拉回賀禮:“我們繼續遊戲吧。”
程晚橙扭頭看向博慕遲,一臉茫然,“我說錯了嗎?”
“沒有。”博慕遲勾著她手臂,“是他們這些直男不懂我們的梗。”
“就是。”程晚橙很是驕傲,和博慕遲笑嘻嘻地聊天,“兜兜姐我給你看一個舞蹈視頻,這個人跳舞好厲害。”
博慕遲點頭,“來讓兜兜姐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我們小乖這樣誇她。”
傅雲珩看兩顆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小腦袋,微微抬了抬眼。
想到她剛剛湊過來的舉動,傅雲珩怔鬆片刻,垂下眼將焦點定在自己那還未恢複正常的心臟跳動頻率,無奈笑了笑-
到酒店辦好入住後,遲應邊嚷嚷著餓了。
幾個人也懶得出門,索性在酒店餐廳用餐。陳星落在劇組忙,中午就不過來和他們彙合吃飯了,她讓博慕遲等他們吃過飯想去劇組直接帶他們過去就行。
吃過飯,幾個人都打算回房間補補眠。
程晚橙跟博慕遲一起住,四個男生訂了兩間雙人房。毫不意外,薑既白和傅雲珩一間,遲應跟賀禮住一起。
博慕遲看了看他們房卡,因為劇組包了酒店兩層樓房的緣故,他們四個男生的房間都在樓上。
傅雲珩看她認真模樣,笑了下:“看什麼?”
博慕遲也不扭捏,直接說:“看你們的房間號。”
“……”傅雲珩微頓,低問:“記下了?”
博慕遲仰頭看他,眨了下眼問:“你知道我住哪間房嗎?”
“1112。”傅雲珩很快報出房間號。
博慕遲揚眉,眸眼晶亮地說:“記性不錯。”
“……”
聽著兩人的對話,遲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用手肘推了推旁邊的賀禮,壓著聲問:“你有沒有覺得我姐跟雲寶最近奇奇怪怪的?”
賀禮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心不在焉:“哪兒怪?”
“就……”遲應一時也說不上來,他就是覺得這兩人親密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莫非博慕遲真的想把弟弟換成哥哥?
這不能怪遲應多想,實在是很小那會,博慕遲就說過這話。
每次遲應一惹她生氣,她就哭著喊著說要跟季雲舒換哥哥,把弟弟送去傅家,把傅雲珩要來自己家。
思及此,遲應警鈴響起。
他衝到兩人中間,兩隻手分彆搭在兩人肩膀上,強行插|入,“姐,你跟雲珩哥在聊什麼呢?”
沒等兩人回答,他自顧自地說:“我們下午就隻有去劇組的行程嗎?晚上吃點什麼啊,我聽說這邊的燒烤非常不錯,我們什麼時候吃頓燒烤?”
“……”
博慕遲和傅雲珩隔著中間的電燈泡對視,雙雙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無語二字。
她蹙起眉頭,扭頭看向遲應,“你乾嘛?”
遲應眨眼,“啊?”
博慕遲微微一笑提醒他,“我能吃外麵的燒烤?”
“……”遲應愣了下,悻悻地摸了摸鼻尖,“忘了。”
博慕遲不吃外麵的燒烤。
她可以吃少量的燒烤類食物,但她絕不在外麵吃。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
博慕遲輕哼,沒忍住揉了揉他利落的短發,“你腦袋瓜子一天到晚在想什麼?”
她睨他一眼,“上回月考考了幾分?”
遲應噎了片刻,對著博慕遲逼問的眼眸,默默往後退了兩步,“就……兩位數。”
“?”
博慕遲懵了懵,格外不可思議:“莫非你還真的想考一位數?”
遲應倒是沒這樣想過,但他的成績也就勉勉強強那樣。
博慕遲一臉無語,“我一定要跟爸媽說,讓他們給你安排家教。你就算不喜歡讀書,你好歹也得考個像樣的成績出來吧。”
說真的,不單博慕遲沒想到,連遲綠和博延也沒想通,他們家其他人在學習各方麵都很不錯,唯獨遲應與眾不同。
偶爾想對他嚴厲一點,又覺得隻要他開心就行,人各有誌,每個人想走的路也不同。他更享受當下的生活那就好好享受,可有時候他們又覺得,確實也不能讓他一直這樣放縱下去-
回了房間,博慕遲特意和遲綠提了提這事。
遲綠歎了口氣,“隨他去吧。”
她說:“他開心就行。”
博慕遲無言,“他每天在學校都不聽課嗎?”
“也不是。”遲綠其實也問過老師,老師隻是說遲應的注意力就不在學習上,但他上課也不搗亂,就每天看著窗外不知道想些什麼,活脫脫一憂鬱少年。
博慕遲撲哧一笑,翹著唇角說:“不會是想女孩子吧。”
遲綠:“真的假的?”
博慕遲:“……我隨口說的。”
“哦。”遲綠興奮的語氣驟減,“我還以為我能當個年輕奶奶呢。”
博慕遲:“???”
她哽了哽,很是無奈地提醒她,“媽,遲應不說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他現在都還是個未成年。”
遲綠“哦”了聲,“說的也是。”
她委屈嘀咕:“那我不是擔心他以後會找不到對象嗎。”
博慕遲哭笑不得,“就遲應那張臉來說,應該不至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