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確定要這樣睡?”陳星落有些茫然,“能睡著?”
程晚橙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擠擠就好了,這床其實蠻大。”
她們都不胖,擠在兩米大床上,每個人其實都能平躺。這就夠了。
這一晚,五個人擠在一起睡得格外艱難。
天還未亮,博慕遲還在睡眼惺忪時,就被人給拎了起來。
她被按在化妝桌前,刷完牙洗完臉後,便任由化妝師和造型師在她臉上、頭發上折騰。
她們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化完妝,造型也弄得差不多後,博慕遲去換上了季清影親手為她做的婚服。
看到她換上婚服出來,程晚橙不禁感慨:“等我結婚,我也要讓清影阿姨給我做婚服。”
季雲舒:“你為什麼不找我?”
程晚橙一噎,忘了旁邊還有個設計師。她沉默半晌,和她打著商量:“你媽做婚服,你做晚宴禮服怎麼樣?”
聞言,季雲舒傲嬌道:“不,你要麼全找我,要麼全找我媽。”
程晚橙:“……”
在兩人鬥嘴聲下,化妝師和造型師將她剩下的妝容造型做完。
最後一步,是鳳冠。
造型師正欲給她戴上,遲綠恰好走了過來,笑著道:“我來。”
博慕遲一怔,看她走近,彎腰將鳳冠戴在自己頭頂。
“媽。”她眼眶有點熱。
遲綠瞥她一眼,“彆哭啊,你現在就哭了,我怕我女婿找我算賬。”她溫柔地給她戴上,望著她,一如既往自戀地說:“我女兒果然像我,真漂亮。”
其餘人被她逗笑。
但不得不承認,博慕遲這一身打扮,是真的好看。
程晚橙將團扇遞給她,笑盈盈道:“兜兜姐今天真好看。”
季雲舒糾正她,“我小嫂子哪天都好看。”
“……”
幾個人在房間鬨哄哄的時候,外麵傳來敲門聲和腳步聲。
“新郎來接新娘子了。”
博慕遲微怔,遲綠捏著她的手笑了笑:“媽媽先過去,你們在這邊好好玩。”
“好。”
遲綠一走,年輕人比之前更放的開。
要接新娘,自然沒那麼容易。隻是看到傅雲珩,伴娘們也不好過於刁難。
當然,新郎她們不怎麼刁難,那刁難的對象便轉變成了伴郎。
程晚橙和談書還有陳星落都是伴娘,而對麵的伴郎,自然是謝回趙航和薑既白。
三人把伴郎折騰的不輕,連謝回都吃醋追問談書,為什麼不為難新郎,明明是傅雲珩娶老婆。
談書她們給的回答格外有理有據。
傅雲珩當醫生這麼累,她們不忍心為難。
三人無言半晌,被迫承受了所有。
等博慕遲看到傅雲珩時,三人已經折騰的累了。
她用團扇半遮自己的臉,抬起眼睫看向穿著和自己同色係紅袍的男人,他眉眼一如既往的清俊,眼中卻含了一抹淺淺的笑,正灼灼地望著自己。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眼神裡投遞過來的溫度。
傅雲珩望著她,有瞬間的走神。
不是第一次見她穿這套衣服。但這回和上回相比,給他的衝擊感是不一樣的。
他怔怔地望著她,抬腳朝她走近。
傅雲珩將手伸出。
博慕遲看他寬厚的手掌,眼睫輕顫,鳳冠流蘇輕晃,搖曳多姿。
她將手遞給他,被他牽住時,聽見他低低說了句:“小傅太太,我來了。”
我來,娶你了。
博慕遲眼睛一彎,和他十指相扣。
十二月底的陽光溫暖又明亮,園林的紅燈籠高高掛起,婚禮現場的裝飾更是古色古香。
有瞬間,能給人一種穿越回古代的錯覺。
兩人去見了博延和遲綠,收到他們的祝福。
博延望著兩人,笑著說了句:“我就把兜兜交給你了,照顧好她。”
傅雲珩鄭重應下。
遲綠倒是沒那麼正式,她笑盈盈道:“媽媽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她頓了頓,俏皮道:“早生貴女。”
博延第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博慕遲也忍俊不禁,唇角一彎,“借媽媽吉言。”
傅雲珩也含笑應下。
園林很大。
他們的婚禮是中式的,但也確實沒辦法像古代一樣,十裡紅妝。他們省去了一些繁瑣的禮節,但該有的全都有。
博慕遲和傅雲珩走至婚禮舉辦地點。
在親朋好友和天地的見證下,與他行拜堂禮,飲合巹酒,同心結發,執手相攜。
“禮成“”兩個字落下時,兩人被送至洞房。
來鬨洞房的人被攔在門外,傅雲珩和博慕遲坐下,抬手拿下她一直擋住臉的團扇,抬起眼眸看著她。
他視線過於灼熱,讓博慕遲有些無所適從。
“你彆這樣看我……”她小聲喃喃。
傅雲珩一笑,出聲說:“中式婚禮有點不好。”
博慕遲怔了怔:“啊?”
她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傅雲珩微頓,低頭碰了下她的唇:“沒有親吻新娘這個環節。”
從早上見到她那時起,他就想親她。
博慕遲詫異,正要啟唇說話,他先勾住了她的舌尖,與之纏綿。
他慢條斯理地描繪著她的唇形,氣息滾燙。
博慕遲心跳加劇,下意識回應著他。
驀地,外麵傳來敲門聲,隨之落下的是趙航讓傅雲珩這個新郎官出去喝酒的聲音。
博慕遲怕他們突然推門進來,緊張地咬了下傅雲珩舌尖。
傅雲珩吃痛,蹙著眉往後撤了撤,一臉委屈看著博慕遲。
博慕遲微窘,往外指了指:“你該去喝酒了。”
傅雲珩:“……”
他頓了頓,垂眸看她:“等我回來。”
博慕遲臉一熱,說了聲好。
在他要離開之際,又喊住他,“彆喝太多。”
“放心。”傅雲珩說。
傅雲珩出去後,博慕遲一個人無所事事的坐在房間。
到這會,她也有點兒讚同傅雲珩的說法,中式婚禮不單單有不能親吻新娘這一點不好,還有就是新娘子得待在新房裡這點,她也覺得不是很好。
要麼就新郎新娘都不用陪酒,要麼就都陪才好。博慕遲如是想。
她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這,著實是有點兒寂寞。
正當她胡思亂想著,傅雲珩又折返回來了。
博慕遲訝異看他,“不去喝酒了?”
傅雲珩站在她身側,“累不累?”
“還好。”
“那一起去。”傅雲珩牽住她的手,“一個人在房間裡悶。”
博慕遲沒想到,他連這點小細節也都有注意。
她眉眼一彎,“那我出去陪你。”
“好。”
兩人陪著到來的賓客,讓他們儘興而歸。
一切結束,歸於寧靜時,程晚橙一行人嚷嚷著要鬨洞房。
博慕遲微哽:“古代都不鬨洞房的。”
“你們這婚禮是中西結合,我們就要鬨。”
“就是就是,怎麼能不讓鬨洞房呢。”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鬨哄哄的。
博慕遲和傅雲珩沒轍,任由他們鬨。
好在大家都還算有分寸,沒鬨得太過,也就是讓還有精力的新郎官做了幾個俯臥撐,又讓兩人做了些讓人麵紅耳赤的親密互動。
最後的最後,在他們還想更過火一點時,博慕遲一臉淡定地陳述了一個事實。
“我和雲寶是最先結婚的吧,明年誰來著?”
眾人沉默半晌,談書和謝回立馬選擇撤退。
等大家全都散去時,房間內再次歸於寧靜。
博慕遲側眸看向傅雲珩,房內懸掛的燈籠,點燃的燭燈襯得他眉眼溫柔了幾分。
她盯著看,總覺得他的模樣,怎麼看怎麼看不厭。
博慕遲正思忖著要開口,傅雲珩忽而低下頭,和她額間相抵,嗓音低低道:“去洗漱?”
“……嗯。”
博慕遲被他抱進浴室。
這一天所有的一切,都讓博慕遲覺得新奇,記憶深刻。她原本以為,自己在這一天的最深記憶,應該是兩人喝交杯酒,三叩九拜時偶爾交彙時的目光。
卻沒想,是在深夜。
晚上風大。
燭光搖曳迷人。
風吹起窗簾一角,讓周遭所有一切,都變得曖昧又朦朧。
浴室水聲停下。
房間牆上有了兩人交疊的倒影。
窗外的風吹動著樹枝,枝葉摩擦著,發出沙沙響聲。
房內畫麵旖旎,偶爾流露出的聲音讓人聽得麵紅耳赤。
當所有一切都歸於寧靜時,外麵的風好像更大了一些,仿佛在為他們祝賀一般。
……
又折返到浴室洗了個澡。
再被傅雲珩抱出來時,博慕遲已經困倦到了極點。
傅雲珩看她紅潤的臉色,沒忍住又低頭親了她一口。
博慕遲嬌嗔看他一眼,“我累了。”
傅雲珩一笑:“我知道。”
博慕遲勾著他脖頸,看窗外影影綽綽晃動的枝葉,覺得有些新奇:“我想看看園林裡的夜晚。”
說是園林,但畢竟是私人所有。
所以該有的東西都有。就比如居住的臥室,和接待客人的客廳等等。
又因為博慕遲和傅雲珩的婚禮在這舉行,花匠工人們更是加以點綴了一番,讓這兒的園林看上去更有味道。
傅雲珩抱著她到窗邊,抬手將支摘窗推開。
兩人都沒想到,窗戶被推開時,會有雪花飄落進來。
看到外麵簌簌落下的雪花,博慕遲後知後覺想起,天氣預報好像說過今明兩天有大雪。
看著到深夜才落下的白雪,她眼睛彎了彎,轉頭看向傅雲珩,“雲寶。”
她示意他看窗外,調侃道:“看來你必須要陪我到白頭了。”
傅雲珩輕笑,“榮幸之至。”
陪她到白頭,是他畢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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