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都不是楚青主要反水的理由,重要的是蘇祁安沒有把他當做外人,對他的信任,和其他人一視同仁。
對自己沒有半點偏見,雖然他是謀士,但卻是毒士。
毒士的身份,對蘇哲這類,以賢明為名聲的王爺來講,毒士是見不得光的下流貨色。
如果真看重,也不會被下放各州多年,說的好聽是磨煉,好為日後升官打下基礎,實則就是可有可無的棋子。
楚青下放中州起碼有十年,十年中,沒有得到一點的恩惠,能夠活下來,全靠楚青自己。
但凡上麵的人,給予幫助,楚青也不會淪落到成為盜匪集團的幕僚。
也就是成為幕僚那一刻,才被上麵的人喚醒,給予了適當的恩惠,開始執行各種任務。
楚青算是好命,活下來了,那些沒有活下來的暗棋,可就沒有這般幸運。
而來到蘇祁安這邊,得到的重視和尊重,可謂天差地彆。
這並非是刻意偽裝,而是真情流露,不僅是蘇祁安,就連手下的將領,蘇勇、宋彪等人,見到他絲毫沒有輕視的心,反而頗為敬重。
所謂的毒士也好,謀士也罷,在他們這些將領心裡,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都是為蘇祁安做事的。
隻要將事做好,什麼不入流毒士,在他們這裡根本不存在。
正是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尊重、信任,才讓楚青堅定反水。
至於野狼穀的刺殺,不過是楚青的例行公事,也算對得起當年的供養之恩,也算和蘇哲正是分道揚鑣。
起初蘇祁安聽聞這消息,還是很震驚的,但很快平靜下來,思考片刻,沒有將楚青拿下,反而對他繼續保持信任。
楚青告知甘州境內有隱藏的暗棋,蘇祁安也是第一時間派人行動捉拿。
絲毫沒有懷疑楚青說謊,用蘇祁安一句話來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就是這句話,讓楚青大為感動,當場跪了下來,保證日後誓死效忠蘇祁安。
蘇祁安揮手,讓他起身,交給他一支隊伍,讓他親自掃清甘州境內的暗棋。
等到蘇祁安平安歸來,楚青也是來報,不負眾望,將甘州境內隱藏的暗棋一網打儘。
按理說,以楚青在中州多年,應該不知甘州暗棋的數量、位置。
好在這一切得益於,楚青跟隨蘇祁安身邊,讓上麵的人覺得是動手的好時機,破例告知了他甘州境內的暗棋。
為的就是配合他的行動,好一網打儘。
但上麵的人,怎麼都想不到,被他們給予厚望的楚青,竟然反水了,而且將甘州的暗棋,當做表示忠誠的禮物,獻給蘇祁安。
蘇哲要是知道,自己苦心經營的甘州暗棋,是以這種方式被一網打儘,臉色必定十分精彩。
回到都護府的蘇祁安,和王震山、謝蒼二人簡單的寒暄幾句後,點名楚青來到他房間,有要事商議。
二人見狀,心領神會,很快離去。
楚青默默跟隨在蘇祁安身後,二人進了房間,蘇祁安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
“楚青,甘州暗棋這一仗乾的不錯,本王記下了。”
“我想知道,關於其他各州暗棋的情況,你知道多少,悉數告知。”
蘇祁安的詢問,楚青像似早就預料一般,點頭道。
“回王爺,有關大涼各州暗棋的事,屬下知道的,也就中、甘二州,至於其他幾州,屬下知曉的還真不多。”
“各州暗棋之間,是不會保持聯係的,也不會讓對方知曉,除非是特殊情況,就如屬下知曉甘州暗棋的存在,也是為了刺殺先生你,屬下才知曉。”
“這是當初就製定下來的規則,也是為了保護暗棋的安全。”
蘇祁安點點頭,露出了然神色,想想這也是正常的,要是楚青知曉各州暗棋的情況,那暗棋的存在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看著蘇祁安一副若有所思神色,楚青繼續補充道。
“回先生,雖然屬下不知各州暗棋的情況,但我想這麼多年下來,各州的暗棋,估計剩不了多少。”
“畢竟,成為暗棋的,無不是像屬下這般,不受重視,完全就是流放之人,真要得到上麵的重視,必須要在各州站穩腳跟,否則,上麵的人是不會顧及死活。”
“這麼多年下來,能夠站穩腳跟的,並且始終保持忠心的,怕是寥寥無幾,能夠站穩腳跟者,無不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完全沒有必要,冒險付出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做要命的事。”
“而且滲透各州暗棋的計劃,這麼多年執行下來,不一定能成,真要成了,蘇哲也不至於隻占據兩州之地,那這皇位,怕早就是他的,根本不會有趙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