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安毫不客氣的將手中的箭矢,直接折斷,這一幕,明顯激怒了眾人。
身後頓時響起陣陣搭弓的聲音,就在瞄準蘇祁安,將其徹底射殺時,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給本統領住手。」
開口的不是彆人,正是扮演十皇子之人,雖然個頭不高,但一看就是榮人模樣,臉上帶著幾分粗獷。
特彆是左眼,有一道醒目的傷疤,看上去頗為駭人。
此人的開口,身後的搭弓聲音消失,就連身旁的幾位內侍,也不再偽裝,一把抽出腰間的短刀。
不僅如此,隨著此人的開口,一下子,四周空曠的花園,瞬間衝出大量的榮兵。
將蘇祁安團團包圍,隻要一聲令下,就能當場斬殺。
蘇祁安看著出現的榮兵,臉色漠然,仿佛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目光看著眼前矮小的榮人,輕聲道。
「說說吧,你是榮兵營的幾統領。」
「我乃榮兵營的三統領,蘇祁安現在這局麵,是束手就擒,還是讓本統領將你打到死為止。」
三統領的威脅,蘇祁安就像沒聽到,微微點頭,一副自言自語的樣子。
「你是榮兵營的三統領,夜襲的巡視那位是大統領,當街打死的那位就是你們的二統領了。」
「哎,還真是不經打,白白送了命。」
蘇祁安的這話,一下子讓這位榮兵營的三統領額頭青筋暴起,看著蘇祁安的目光,恨不得將他活剮,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就在這位三統領即將爆發,宣泄自己情緒時,下一刻,他像似想到了什麼,冷哼一聲,化解了自己的情緒,冷冷道。
「姓蘇的,你的確牙尖嘴利,本統領佩服,但這次,甭管你如何逞口舌之利,今日也注定必死。」
「本統領還不至於和一個快死的人計較,放心,為了報答你在京都的所作所為,本統領會將你擒下後,用刀子一點一點的割你的肉,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嘛,但不見得這是本王的死地,話彆說的太滿,本王倒是覺得,這地方倒挺適合你們的安葬之地。」
榮人三統領,麵露冷笑,看著依舊逞口舌之利的蘇祁安,沒有半點廢話意思,揮了揮手,下一刻,四周的榮兵一擁而上。
在麵對隻有一個人的蘇祁安,當場將他射殺,反倒是便宜他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其拿下,而後一點一點的折磨至死,這樣才能消除他們的心頭之恨。
三統領可謂信心十足,他就不信,在眼下這種堪稱死局之地,此人還能翻天不天。
看著一擁而上的榮兵,蘇祁安搖搖頭,眼中帶著憐憫神色,輕喃著,「哎,送上門的找死,那就讓本王成全你們,送你們上路吧…」
就在蘇祁安被早已埋伏的榮兵包圍,這座花園的遠處,一座假山旁。
鄭源、司馬越二人,靜靜等待著。
看二人的神色,頗為淡定,基本是十拿九穩,畢竟,這一局,是專門替蘇祁安布置的死局,就憑他一人,就算懂些拳腳,在人數上,也最終難逃一死。
在二人默默等待時,前方的花園內,嘈雜的聲音隨之傳來。
二人感歎點頭,「嗬嗬,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永川王,最終會死在我們手裡,而且還是死在皇城,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吧。」
「可惜啊,本來有一個好的前程,奈何此人冥頑不靈,自以為是,死在皇城,也算是死得其所。」
鄭源點頭,但話鋒一轉,忽然道,「司馬國公這般想看到永川王命隕,是怕永川王哪天對你算賬吧,畢竟,之前的襲殺,出大力的可是你的人啊。」
「本輔倒是沒想到,一向不惹事的司馬國公,竟然也有這麼狠辣的時候,讓本輔佩服啊。」
鄭源這話,讓司馬越的臉色一變,雖然蘇祁安是必死的局麵,但這時突然提起此事,多少讓司馬越有些不自然。
老實說,夜襲東山侯府,他的本意並非讓趙州營的人擔任主力,是打算看戲的。
但奈何,背後收到了趙王的指示,無論如何,一有機會,想儘一切辦法都得乾掉蘇祁安。
沒辦法,如果大涼分治,換了主人,他想保證自己的地位權利,就得聽命行事。
得知蘇祁安夜襲那晚安然無恙,司馬越扯提多緊張,他太了解蘇祁安的為人,不僅聰明,更是睚眥必報。
受了這麼大的傷害,一旦發現是他,怎能不報複,好在後麵與鄭源相互配合,將十皇子的誘餌拋出,這才讓蘇祁安將視線暫時轉移。
可以說,此刻,他比任何人都巴不得蘇祁安,被榮人亂刀砍死,一旦有機會逃脫,下一個死的一定是他。
看著司馬越臉上的不自然,鄭源笑嗬嗬寬慰著。
「司馬國公,不要這般緊張,本輔也是說著笑的,放心,在我們這般嚴密的布置下,永川王隻有死路一條,必定殞命於此。」
「我們隻需要在這裡等待片刻,到時候給永川王收屍就好。」
司馬越不自然的臉色,稍微緩和,聽著前方依舊持續的嘈雜,緊張的內心,漸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