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晉升道路,算是徹底堵死了,到了他這種身份的,這種年紀,誰不想再進一步,所以冒險投靠榮人,是他唯一能再進一步的方向。
即便得罪了二王,可隻要榮人在一天,他一天沒有失去榮人對他的信任,他必須硬著頭皮走下去。
本來這個寧州使,他還乾的不錯,誰知道隨著蘇祁安到來,反而成了眾矢之的,要是一件事沒辦好,就會遭受攻擊,就怕小命不保。
對蘇祁安,趙成內心那叫一個仇恨。
就在趙成心裡想著什麼,庫克圖的聲音再度響起。
“寧州使你對我們的忠誠,本王是知道的,這次召見你來,自然不會因為蘇祁安的三言兩語,就改變對你的信任。”
“但身為寧州使,你千不該萬不該,竟然對我們隱瞞一件如此重大的事,難道你覺得自己不說,我們就全然不知?”
趙成一愣,腦海飛轉,很快想到什麼,剛準備起身,下一刻又是叩拜下去,連忙道。
“屬下知錯了,屬下不該隱瞞三萬東山軍在寧州,悄無聲息的消失。”
“屬下也是怕被問責,也怕一旦公布,會造成恐慌,更是為了兩位陛下和郡王你的安全,屬下真的知錯了,不該自作主張,自以為是,耍小聰明,還請郡王殿下責罰。”
說著說著,趙成不住的磕頭認錯,地麵都是砰砰直響,趙成的態度那叫一個真誠。
看著趙成真誠的樣子,庫克圖微微點頭,沒有問責,反而偏過頭,看著一旁的蘇哲、蘇泰道。
“兩位陛下,你看趙成這般態度,該如何處置啊。”
“這事說起來,足以嚴懲,但既然肯知錯,而且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後果,這事便交給郡王殿下處理吧。”
“嗯,寡人也是這麼想的。”
庫克圖點頭,像似得到滿意的答案,而後看著不住磕頭的趙成道。
“寧州使,你也看來了,本來這次對你是要嚴懲,但兩位陛下替你求情,又看在你知錯就改的份上,這次就饒你一命。”
“但本王要告知你一句話,蘇祁安的三萬東山軍,悄無聲息的進城,的確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但你身為寧州使,可調動我們三方三分之一的人馬,這裡又是我們的地盤,區區三萬的東山軍就被你嚇成這樣,這讓本王日後如何對你委以重任?”
趙成腦袋再度重重磕在地上,像似醒悟一樣,連忙道。
“郡王殿下說的對,屬下明白了,屬下一時糊塗,有些畏首畏尾了。”
“嗯,能夠知錯就改就好,這次的追悼會,不用本王多說什麼吧,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趙成起身,鄭重點頭,“請郡王殿下、兩位陛下放心,屬下定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定要讓蘇祁安無法活著離開寧州,如若不能,提頭來見。”
趙成的這番保證,讓三人頗為滿意,簡單的說了幾句後,趙成起身離去。
離開府邸的趙成,心裡在無半點先前的憂慮,得到了三人的認可,他現在可以徹底放手去乾了,在無半點後顧之憂。
看著趙成離去的背影,三人目光收回,坐在中間的庫克圖輕聲道。
“明日的追悼會,就看兩位陛下了,希望不要讓本王失望啊。”
“請郡王殿下放心,蘇祁安注定逃不了的。”
庫克圖點頭,不一會,二人同樣轉身就走,離開了庫克圖的府邸,二人上了同一輛馬車,隻是相比較剛才在府內的態度堅定,此時的二人臉色各異。
現在的他們,仿佛成了庫克圖的下屬,哪裡還有半點皇帝的威嚴,蘇泰還好,畢竟,他的執政方向,從始至終就是借助榮人的力量。
隻要能乾掉蘇祁安,暫時的委屈,沒什麼,倒是蘇哲,眼中帶著些許的複雜,但他沒有像上次那般出言。
畢竟,上次的京都,說起來是二人對大涼執政的不同看法,但現在,蘇祁安已經成了二人不得不聯手,對付的敵人。
為了消滅此人,不惜再度借助榮人力量,也是不得已為之,如果不將此人消滅,分治大涼就是一個笑話。
日後還如何養精蓄銳,爭霸天下,最後還一個天下太平的大涼。
說到底,在絕對利益麵前,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暫時的聯手,就是為了日後更遠大的前景,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
隨著二王返回自己府邸,基本上,參加此次追悼會的人物代表,都齊聚鎮軍城。
所有人都呆在各自的府邸,沒有一人擅自出門走動,他們都知道明日的追悼會,注定是不一般的,很可能會出現人命,早早做準備,也是多一分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