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索爾木如果真成了庫克圖的座上賓,被榮國重視,會不會有天…”
蘇勇沒有說下去,但蘇祁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蘇勇是想說,索爾木哪天手握大權,成為榮國舉足輕重的人物,會不會反水,再怎麼說,索爾木身體流淌著一半的榮人的血。
真到了那天,誰都保證不了,他是否會變。
蘇勇的擔憂,蘇祁安自然考慮過,他笑著道。
“此人是有大才之資,即便沒有我的幫助,能夠上位,也是早晚的事。”
“跟了我這麼幾年,還不了解我的用人之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蘇勇輕聲道。”
“沒錯,用人嘛,就得如此,當然,如果索爾木上位,心態變了,我也不會覺得惋惜,至少在成為榮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前,也算完成了我們在兩國邊境,改變涼、榮兩國百姓之間的敵視。”
“這對我們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索爾木反水,對我出手,我隻有一句話,本王能扶持的人,自然有手段拉他下馬。”
蘇祁安這話給人一種很霸氣感覺,讓人有種不自覺的信服。
就是這句話,讓蘇勇不在言語,默默點頭,他願意誓死追隨蘇祁安,除了被他的人格征服,重要的還有那顆,無論遇到任何強大的對手。
始終保持著淡定從容,在談笑間,將其滅殺,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格外的魅力,讓蘇勇等眾人,願意誓死追隨。
在他們心裡,隻要蘇祁安說出的話,就沒有辦不到的,這才是他們追隨的明主,他們也始終認為,他們的王,必定能一統大涼,甚至達到連大涼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追隨這樣的人,雖死無憾。
索爾木的離去,沒有多久,約莫一炷香左右,就回來了。
帶著蘇祁安走出後院,來到一扇偏門,偏門外,是一個小胡同。
偏門門口,早已備好了一輛馬車,蘇祁安和索爾木抱拳告彆。
一躍而起,進了馬車,蘇勇簡單易容成馬夫,揮動著馬鞭,片刻後,馬車在索爾木的注視下,緩緩離去。
“先生保重!”索爾木輕喃著。
馬車很快離開了小胡同,直接彙入了主路街道。
主路街道人很多,也很熱鬨,蘇祁安乘坐的馬車,並沒有引起注意。
自從踏寧城被確定是第八郡的郡城,來往的人特彆多,各種馬車也是多了起來。
幾乎沒有任何的意外,馬車一路朝著踏寧城城門而去,期間,在馬車四周,陸續跟隨著一些百姓。
這些人都是蘇祁安的直屬隊員,他們早就在街道各處等候多時,按照批次,陸續跟隨,默默保護蘇祁安的安全。
坐在馬車內的蘇祁安感受著車外的熱鬨,頗為淡定。
踏寧城一行算是結束了,接下來,他終於可以前往此行北上的最後一站。
就是進入大涼東邊最北的燕州,也就是蘇泰占據趙、燕二州的燕州。
燕州這地理位置,太偏遠,處在大涼的東北位置,東靠海,南與趙州接壤,西、北兩邊,又靠榮國,又與青、幽、寧三州交界。
在這四麵方向中,最重要的當屬燕州西邊,整整和三個州交界。
相當於,青、幽二人被燕、寧、趙三州完全包裹,這一下子便突出了燕州地理位置的重要性。
這也是為何,蘇泰在自立登基,第一時間就要拿下燕州的原因。
如果不拿下燕州,對蘇泰來說就是腹背受敵,所以為了保證自己的大後方穩固,燕州就成了蘇泰的首要目標。
而最終在榮人的幫助下,燕州很順利被拿下。
榮人助蘇泰拿下燕州,自然有他的小心思,燕州被拿下,他們也能光明正大的派兵進入燕州。
不會擔心拿下寧州後,遭受背後的攻擊,同時也起到了一個監視的作用。
無論是寧州還是蘇泰,總能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而蘇祁安北上寧州,想要給範文忠等戰死大涼軍人報仇,同時為了給蘇泰一個沉重一擊。
燕州就是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所有人都知道蘇祁安的北上,是為了祭拜範文忠,就算對蘇泰有怨恨,在對方的地盤,也不可能給予重創,複仇的事,最終隻能放在心裡。
但他們不了解的是,蘇祁安說到的事,一定會做到的。
這次北上,蘇祁安就是要在蘇泰的地盤上,好好的大鬨一場,勢必給予蘇泰重創,這燕州就是蘇祁安複仇之戰的最重要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