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閃動,默默思索著,片刻後,二人猛的抬頭,像似想到什麼,不約而同道。
“王爺的意思是逼迫他們入局,等到他們南下,南邊趙州的戰事應該也結束了,這樣一來,就算有三五萬的軍隊,也不得不考量王爺背後的實力,逼迫他們退出燕州。”
蘇祁安臉上帶著笑容,輕聲道,“準確說,不是逼迫退出燕州,而是如何劃分趙涼國的地盤。”
“本王已經收到了消息,童戰的引蛇出洞的計劃奏效了,雙方的對峙打破了,趙州徹底陷入混亂,蘇泰帶著他部分的人落入了蘇康的包圍圈中,估摸著要不了多久,趙州的戰事就能結束了,蘇泰應該也能見到了。”
“對了,為了保證北傾郡城的安全,童戰已經帶著東山軍北上了,要不了多久就能抵達北傾郡城。”
“到那時,就算南下的援軍進攻北傾郡城,怕得掂量掂量呢,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打散戰場,準備接客呢。”
蘇祁安的話很平靜,但讓聽的卻是驚心動魄,彆看蘇祁安一副雲淡風輕,他們知道,接下來的北傾郡城才是最後的主場。
是決定蘇泰趙涼國最後的歸屬,是戰是和,就看對方如何掂量了。
在這等大事麵前,派兵去追哈克,多少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二人抱拳,鄭重道,“屬下全聽王爺安排。”
而後,便各自離去,開始為迎接兩邊大人物的到來做準備。
在北傾郡城的戰事結束不久,城郊一條無名小路上,哈克身穿破爛的粗布麻衣,蓬頭垢麵的,就像逃難的災民一般,在走出一段距離後,依靠在一棵大樹下,喘著粗氣休息著。
他的目光四掃,在確定四周沒有追兵下,緊繃的臉色稍微舒緩。
他暗暗慶幸著,幸虧他看準時機,趁著城內大戰,對他的看守不嚴,又對城內的各種街道小巷十分熟悉,跑出了北傾郡城。
沒有任何停留,一頭栽進了一旁的林子中,好在雙方大戰,並沒有發現他這個漏網之魚,這才給逃跑的機會。
他的目光遠眺,能夠知曉北傾郡城的戰事應該是結束了,在反抗軍的協助下,燕州兵必敗無疑。
對這些人,哈克沒有半點同情,心裡暗道都是一群蠢貨。
但凡有腦子,都會第一時間去求援,而不是一味的攻城,本來兩萬的兵力,隻要派出小股部隊去北邊的郡城求援,大軍必定南下。
雙方兵力起碼有五六萬人,拿下一個北傾郡城綽綽有餘。
偏偏這些家夥都是沒腦子的蠢貨,一看就是不信任援軍,想要吃獨食,結果倒好,非但沒能拿下北傾郡城,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
可以說,這一切完全就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誰。
哈克在大樹下沒有休息多少,深呼吸一口氣後,繼續著急忙慌的趕路。
他知道,北傾郡城戰事結束,必定會發現他逃跑了,肯定會派人來追。
他要抓緊時間抵達援軍的郡城,將北傾郡城的所有消息告知,在憑借他榮人的身份,援軍不可能不南下。
就算猶豫,可隻要知道蘇祁安在北傾郡城,肯定會直接南下,大舉進攻。
畢竟,在蘇哲、庫克圖眼裡,蘇祁安是必須要除掉的,如此好的機會,知曉他在北傾郡城,說什麼都要除之後快。
隻要大軍南下,甭管北傾郡城有多少反抗軍,但在絕對兵力麵前,終究不堪一擊。
哈克的眼中有著濃濃的仇恨,被蘇祁安、孟天祥抓住,被當棋子利用配合他們行動,又被嚴密監視著,失去了自由和尊嚴。
他堂堂監察使之首,什麼時候受過這般的侮辱,這次,等大軍南下,他一定親手手刃蘇祁安、孟天祥。
以消除被關押這麼久的心頭一恨。
哈克雙眼一凝,沒有停歇,朝著前方跑去,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林子中。
這燕州哈克還是頗為熟悉,一路走小路,翻山越嶺,比較幸運沒有碰到什麼土匪,在用時半日時間,終於抵達了援軍占據的郡城。
哈克情緒激動,朝著郡城而去,把守城門的兵士,看著衣衫不整,就像討飯一般的哈克,直接把他攔了下來,本打算將他趕出去。
好在哈克一番解釋,不僅說出自己身份,更說出援軍統率的名字,這讓城門的兵士猶豫片刻,最終決定回去通報,讓哈克原地等待。
不一會,一個中層軍官帶著人來到城門,上下打量後,與哈克交流一番後,將他帶進了城。
在城內府邸,哈克終於見到二路援軍的統率將領,立刻將他知道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
哈克能死裡逃生跑出來,兩位將領還是很吃驚的,得知北傾郡城如今的戰事後,和想象的一樣,二人沒有出兵的意思,依舊打算看戲。
直到哈克說出蘇祁安的名字,讓二人臉色大變,一下子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