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祁安收到甘州來信時,畫麵一轉,蒙州城府。
此時的蒙州城府內,人影綽綽,除了最上方端坐的薩爾德,下麵出現的都是榮兵軍隊各中高層將領。
他們臉色凝重,眼中有著焦慮神色,他們彙聚一起,自然是想請薩爾德拿個注意。
正如蘇祁安預料的一般,他們被改變策略的甘州軍,這段時間弄的苦不堪言,不勝其煩。
騷擾出兵他們不是沒有經曆過,但誰家騷擾,一口氣直接出動二三來路,每一路少則百十來人,多則四五百人。
但論出兵的數量,最少都有上萬人,這些甘州軍真要是簡單的騷擾,直接打跑就算了,可偏偏是持續不間斷的騷擾。
而且最喜歡的就是在後半夜出擊,一個月下來,基本上把各軍堡的兵士折磨的精神都不振,就因為這個原因,期間好幾次有幾座軍堡支援不急,直接被這些騷擾軍隊給拿下了。
雖然最後及時出兵,將他們趕走了,重新奪回了軍堡,但卻狠狠的打了他們臉。
這些多路騷擾軍隊,就像狗皮膏藥,弄的他們煩不勝煩。
如果放在之前,早就集結兵力,直接出兵滅了他們,但現在他們也有自己的苦衷。
自從和蘇哲交接了蒙州,蒙州的確被他們拿下了,但偌大的蒙州總要人去鎮守。
不可能將所有的兵力,集結幾座主要的軍鎮,其餘的地方就什麼都不管吧。
所以,駐紮蒙州的五萬榮兵,基本上都拆分的差不多,核心的軍鎮會有五千以上的人馬駐紮,而邊緣的地域,也就幾百人,甚至還沒有,這就需要當地招募的幾萬兵士配合了。
表麵看去,雙方配合不錯,蒙州也算穩定,可經曆了這次的突襲,他們才發現,招募的這幾萬當地人,戰鬥力也就等同一般的民兵,甚至還沒有。
在麵對來勢洶洶的甘州小股部隊,就一個衝鋒嚇的他們連作戰的勇氣都沒有,完全不顧榮兵的生死。
如果不是局勢不穩,說什麼也要狠狠砍了這些貪生怕死的家夥腦袋。
雖然有準備,但沒想過這些家夥竟然這麼廢物,讓他們與甘州軍作戰中,丟儘了顏麵。
長達一個月的襲擾,頭一次讓他們意識到,接管蒙州也不是什麼好事。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的兵力不足導致,他們的大將軍莫名的抽走了一半的軍隊,不知去向,就靠著僅有的兩萬五千的榮兵,維持如此廣袤的蒙州,多少有些吃力。
這一個月下來,粗略統計,出兵騷擾的甘州軍,起碼達到了兩三萬人左右,這等兵力已經超過了他們,差不多達到了一個軍的兵力。
和甘州軍打交道這麼久,對他們的敵人還是很了解的,甘州有三個軍,九萬人,這次出動的是甘州第二軍,也就是宋彪的部下。
甘州第二軍的前身,就是東山軍當初的三個師之一衍生而來,其戰鬥力他們很清楚。
也隻有東山軍出身的宋彪,才敢如此張狂,晝夜不停的輪換對他們持續騷擾,根本不怕損失人馬。
就是想打的他們支援不及,疲憊不堪,從某方麵來說,宋彪的這種輪換,變相的也是一種練兵。
把他們當做練兵的對象,軍隊的磨刀石,而且他們也不敢出兵,就怕中了埋伏,隻能龜縮防禦。
這種龜縮,可是相當憋屈,什麼時候榮兵這般憋屈過?
這次彙聚一堂,就是為了他們的大將軍給一個交代,在這樣龜縮著,榮兵的士氣都得沒了。
“大將軍,我們榮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鳥氣,被涼兵打的抬不起頭?大將軍屬下說句冒犯的話,今天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抽調的榮兵到底去哪裡了。”
“在不濟,我們請求郡王大人出兵支援,我堂堂大榮國,被幾萬人的涼兵如此騷擾,這要是不反擊,恐怕涼人都以為我們好欺負的。”
“就是,我大榮國的勇士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欺辱,大將軍,今日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必須要出兵反擊!要是不狠狠打一仗,隻會讓這些涼人越來越囂張。”
“沒錯,必須打一仗,隻有打一仗,才能讓這些卑賤的涼人,認清形勢,還真以為能和我們平起平坐?屬下看是沒打疼他們,讓他們有種自以為是。”
眼看著大堂內,又要爆發的一場爭執,薩爾德臉色一沉,冷聲道。
“夠了,給本帥通通閉嘴,還閒不夠亂的?誰要是敢多言一句,軍法從事。”
薩爾德的突然發怒,顯然是起到了震懾效果,剛才還嘈雜的大堂,一下子鴉雀無聲。
一眾群情激奮的將領,各個默不作聲,麵麵相覷看著上方的薩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