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滿不在乎的眾人,看著這幕,一下子都愣住了。
他們知道如果真按照蘇祁安的想法,這三萬的榮兵出現在西州境內,究竟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此時的西州境內,基本沒有可用之兵,蘇勇的軍隊已經去了甘州支援,李虎、趙大的兩軍,也被中州方麵纏住。
而駐紮在族地的兩軍,怕也被晉州來軍纏住,唯一能夠有多餘兵力的,隻有留守交州的一軍。
但雙方距離著實太遠,要是按照蘇祁安說的,這些榮兵真出現西州境內,絕對會速戰速決的突襲。
真等到交州守軍前來,戰事都得結束了。
入境西州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們的目標會不會是西州城的政務司。
西州城距離西州北部的漢中郡,不過一兩百裡之遙,憑借榮兵的一個急行軍,最多一個時辰就能抵達。
真到那時,西州城便岌岌可危。
想到這裡,眾人無不感到頭皮發麻,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其中幾人忍不住道。
「先生,恕屬下冒犯,這些不過是先生的一麵之詞,並沒有真憑實據,就算那些消失的榮兵,會突襲西州,但他們會從什麼地方來?這本身就不可能。」
其他人回過神來,微微點頭,對這話還是認同的,想要突襲西州,要麼從北部而來,要麼從東部,可北部爆發戰事,三萬的人馬根本過不來,東部的晉州方麵,真要有異動,交州的兩個軍也會有發現。
至於西部那更不可能,西部是西域諸國,他們根本沒有方向,總不可能是空降,那更不可能。
想到這裡他們的心裡稍微心安一些,雖然他們很想相信蘇祁安說的,但他們更相信是證據。
看著眾人一副不信的樣子,蘇祁安笑著道,「你們的想法,我也認同,但彆忘了,戰事期間,什麼都有可能會發生。」
「哪怕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空降,我也得將這種不可能扼殺在搖籃中,你們都是經曆過許多戰事的,有多少是按照常理推斷的?」
「特彆是這等大規模的戰爭,堪比國戰,任何的一點不起眼的疏忽,都有可能帶來巨大的災難,身為政務司的高層,你們的每一個命令,每一個決定,都掌握著前線無數將士的性命。」
「各位,有時候多想,不是什麼壞事。」
蘇祁安聲音很輕,並非訓斥,但聽的眾人都露出愧疚神色。
確實,隨著坐上高位,遠離的基層,遠離的戰場,那根緊繃的弦,多少有些放鬆了,所做的一些決定,自然有些考慮不周。
經過蘇祁安的敲打,頓時讓他們清醒過來。
身為指揮者,的確要思慮仔細
,哪怕是不可能發生的事,都要反複推敲,也得留一條後路。
眾人回過神來,對著蘇祁安抱拳,鄭重道,「多謝先生教誨,屬下明白了。」
蘇祁安笑著點頭,剛準備說什麼,但被一人給打斷。
「先生,你說的都對,可讓你以身犯險,我等還是覺得計劃太冒險了,就算到時候逼出了消失的榮兵,到時你如何撤離呢?」
「如果那些榮兵的目標,不是西州城,而是先生呢,那豈不是置先生於死地,那才是罪過啊,依屬下看,還是換他人為好。」
屬下的擔心,不無道理,蘇祁安擺擺手道,「我知道你們的擔心,但如果我不以身犯險,怕很難引蛇出洞啊。」
「當然,至於我的安全,完全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了後手,而且這次的以身犯險,我要的可不止是一個消失的榮兵,而是整個蒙州。」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蘇祁安的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眾人看著這幕,也不在多言語。
他們知道,自己的這位王,絕不打無把握之仗,特彆是涉及到自己的人身安全,那手段計劃,連他們都猜不透。
也隻有這位王,才能想的出來,既然都這麼說了,身為手下自然不會在多說什麼。
再度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蘇祁安目光收回,在政務司待了一會,而後轉身離開了大堂,前腳剛走,後腳羅清遠、林苑之二人便跟了出來。
三人來到府邸的一處僻靜位置,蘇祁安對著二人拱手抱拳,猶豫片刻後道。
「羅老、林老,小子這次離去,有一事需要拜托二老。」
「嗬嗬,是想讓老夫替你的幾位夫人隱瞞這事吧。」羅清遠直言不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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