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老感歎著,打算和盤托出時,忽然,三女的聲音淡淡的傳進二人的耳朵。
“夫君哪點都好,唯獨在這事的處理上,屬實有些欠妥。”
“可不是,竟然對我們還瞞著,這顯然是對我們不放心,看來得夫君回來後,是要給他上上家法呢。”
“是啊,這家法本公主已經想好了,就等著夫君平安歸來,要好生說道說道呢。”
三女的一番交談,全然沒注意到一旁二老有些僵硬的臉色,待到三女回頭,發現了二老的臉色後,輕聲問道。
“二老,你們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要不要請個大夫看看?”
二老連連擺手,解釋道,“不礙事,不礙事,可能是這段時間神經太緊繃了,有些勞累了,休息一會就好了。”
“要是沒什麼事,就不打擾你們了,政務司那邊還有一些事等著我們處理呢,你們請回吧,我們告辭了。”
而後,在三女關心的神色下,二老終於離開了,在轉身後的目光對視中,皆能看出一副對蘇祁安的祝好運的神色…
此時,直屬隊在蘇祁安的帶領下,離開了西州城後,一路朝著北邊進發。
所到之處,可謂風風火火,沒有半點隱瞞蹤跡的意思。
之所以這麼做,一來在自己的地界,根本不怕什麼,自然不需要隱瞞,二來,他這次出行,本就是為了引蛇出洞,如果將自己的蹤跡藏的嚴嚴實實的,還怎麼傳播他北進的消息?
以蘇祁安馬不停蹄的速度,隻用了一個時辰左右,便抵達了西甘邊境,沒有任何猶豫,繼續朝著甘州腹地而去。
和他想象一樣,他所過之處,基本上他的行蹤,一路傳播,不等他來到甘州城,幾乎甘、蒙、晉三州,都知道他北上甘州了。
一路奔波,可惜,直到蘇祁安快到抵達甘州城,沿途都沒有任何的埋伏襲殺,甚至就連騷擾都沒有。
要知道,在進入甘州境內,蘇祁安的路線,特意遠在靠近東邊晉州方向,為的就是看看他們的反應。
結果很讓蘇祁安失望,對於他的到來,晉州方麵沒有任何異動,仿佛對他的到來,完全無動於衷,就像空氣一樣。
雖然有些失望,但蘇祁安隻能搖頭感歎,這些晉州兵,膽子實在太小了,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如果出兵伏擊,可以說是距離得手最容易的一次,但可惜機會就這樣錯過了,等到蘇祁安進入了甘州城,後麵有再好的機會,也不可能了。
蘇祁安特意距離甘州城約莫四五十裡的地方,停了下來,偏過頭,看著東邊晉州方向,搖搖頭,冷笑一聲,下一刻直屬隊以最快的速度,直奔甘州城而去。
而東邊的晉州城樓上,有著無數的人影佇立著。
這些人當中,有官員,也有將領,最顯著的赫然就是為首的晉州牧吳江。
原來他隻是代州牧,但經過他的整治,經曆了慘痛失敗的郭開時代的晉州,在他手中算是逐漸恢複了元氣。
正因為這份政績,方才去掉了頭上的代字,可當上晉州牧,好日子還沒過幾天,他的陛下蘇哲,便緊急下令,讓他擴軍備戰。
費了老大的力氣,好不容易完成了擴軍,並且按照蘇哲的指示,分兵寧州、最後支援蒙州。
而他晉州剩下的約莫十萬的兵力,則是依次布防晉州全境,一半的寧州。
十萬的兵力,還算過得去,而這次爆發的大戰,哪怕蘇哲開辟了兩個戰場,東西戰場打的如火如荼,甚至就連一項安穩的中州,也已經和蘇祁安、蘇康交戰了,唯獨晉州還算比較平穩。
這種日子才是吳江最想要的,但安穩的日子才過幾天,這個永川王,竟然大搖大擺的北上,而且進入甘州境內,特意往晉州方向靠近,還停留了一會。
這不明擺著是一種示威,哪怕在甘晉邊境,有西州第一軍坐鎮,但畢竟隻有三萬人,隻要吳江夠大膽,不說出動全部的兵力,但短時間集結三五萬的兵力,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且蘇祁安一路的北上,根本沒有隱藏行蹤,說是全程告知都不為過,隻要有心提前潛入,沿途埋伏,得手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但麵對蘇祁安的挑釁也好,還是故意靠近也罷,吳江從始至終都沒有下達出兵的命令。
彆說出兵了,哪怕是小股部隊的騷擾都沒有,雖然邊境也有兵力駐紮,但沒有一點出動的意思,嚴格按照他的命令,禁止越境,駐紮原地,如有違令者,立斬不赦。
如果說戰事剛爆發,局勢不明朗,這道軍令還很有作用,但隨著甘蒙大戰爆發,到後來蘇祁安帶著千人挑釁,吳江能忍,手下的將領各個不能忍。
這不,在聽聞蘇祁安已經成功進入甘州城後,一大批的將領,官員直接跑到州府,想找吳江討要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