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德冰冷的喝斥聲響起,聽的下方眾多將領,皆是沉默不語,倒不是聽進了薩爾德的話,而是因為他統帥的身份,臉上明顯有些不服的神色。
薩爾德目光環視,這些將領在想什麼,怎能瞞過他的眼睛,繼續冷聲道。
“我看你們就是缺少磨煉,總是擺出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對涼兵各種看不起,如果是之前,本帥不說什麼,但現在,進入大涼地界,也有段時間了,和各類涼兵交手不少,你們的戰績是什麼?需要本帥在敘述?”
“大將軍,那是因為他們人多,我方隻有數萬人而已,就算在強悍,也無法彌補兵力的絕對優勢,真要兵力相當,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其中一名將領,忍不住直接反駁著。
薩爾德眉頭一挑,冷笑著,“真是好一番解釋啊,沒想到竟然還扯出兵力對等的鬼話,本帥看你們在大涼地界享受慣了,有臉辯解,你們真丟我國勇士的臉啊。”
“我榮國勇士當年,打的最出名的就是以少勝多,哪怕數倍與敵,依然能夠給予最大殺傷,可現在你們竟然用這種蠢話來辯解,就憑這點,本帥都能把你砍了。”
“看看你們自己打的仗,哪裡還有榮國勇士架勢?幾萬人被甘州一軍給打的節節敗退,如果不是晉皇十萬涼兵前來支援,你們還能在這裡狂吠。”
“而支援的十萬涼兵,什麼表現你們看的不清楚嗎?前線邊境基本上都是靠著他們撐下去的,你們捫心自問,就你們現在的戰力,有多大的實力攻克甘州?說難聽點,現在的你們和當地的土匪強不到哪裡去。”
“有臉指責你的盟友?就你們這種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的家夥,就應該和木也一樣,趁早死了算了,至少還能給你們申請一個勇士的身份,不至於回到榮國,被人戳脊梁骨,你們不嫌丟人,本帥都替你們感到丟人。”
薩爾德一陣的輸出,說的手下將領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如果說上次的訓斥,是想讓他們清醒,那這次就是毫不誇張的打臉,沒有一點留臉麵的意思。
這些將領各個都是火爆脾氣,誰都忍不住,直接道。
“大將軍,你可以訓斥我們,但不能侮辱我們,拿我們和當地的土匪相提並論,這是汙蔑,也是極大的不尊重。”
“哦,是嘛?你們現在還知道要臉啊,本帥還以為你們沒臉了,既然不想受辱,那就做給本帥看,讓本帥看看你們是不是隻會打嘴炮逞能的家夥,是不是真把榮國勇士的臉丟儘了。”
“好,大將軍在這裡,我們和你打賭,會合涼兵協助,讓你看看,我們是不是隻會打嘴炮,讓你看看打破眼下這個僵持局麵的是誰。”
“好啊,這個賭約本帥接了,就讓本帥看看,是不是有你們吹噓的那麼強。”薩爾德絲毫不讓的點頭,回應道。
“行,這事我們榮人接了,但同樣的,你得跟我們保證,消失的另一半兄弟,確實有比我們更重要的任務,否則一旦打破了僵局,等我們突進了甘州,兵臨城下時,大將軍在想彌補就完了。”
“好,這點本帥答應你,隻要你們能夠突破甘州境內,另一半的兄弟肯定不會讓你們失望,如果這場戰事,是本帥沒有把握戰機,導致失敗,本帥願意接受任何的軍法從事。”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雙方皆是齊齊開口,而後一眾將領轉身就走,看都未看薩爾德一眼。
薩爾德的話,算是徹底把他們給激怒了,他們可以接受訓斥,但不能接受被侮辱,特彆還是把他們和土匪相提並論,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這次無論是替自己,還是替榮國,他們都得討回一個公道。
看著一眾將領,一副氣勢洶洶離開的樣子,薩爾德臉上露出玩味神色,微微點頭。
招呼身邊的心腹,道,“給退守甘州邊境的晉州軍大統領去一封信,告訴他,可以行動了。”
心腹點頭,而後轉身離去,做完這些,薩爾德目光閃動,隨即提筆在一張紙條上寫著什麼,很熟練的卷了起來,起身走到屋內一側。
在他眼前,有個籠子,籠子內有隻鷹,薩爾德將紙條綁在鷹爪旁,手掌撫摸著這隻鷹,走到窗戶旁邊。
輕喃著,“圖森,費儘心思布置了這麼大的一個局,接下來也該你上場了,你和你的兄弟們,也憋壞了吧,本帥等著你們震動三州。”
說完,手掌一揚,這隻鷹伸開長長的兩翼,翅膀抖動幾下,嘹亮的鷹啼響徹,不過片刻,轉眼消失在天空之上。
為了今日,薩爾德布局深遠,苦苦支撐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等到開花結果時候。
也是時候給蘇祁安一個驚喜了,這一仗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