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隨著箭雨的不斷釋放,攻城車部隊,已經抵達了城牆、城門,開始了攻城。
看跡象,箭雨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完全做到了持續提供遠程支援。
要是他們還不做些什麼,恐怕蒙西城很可能會第一個城破。
真要如此,丟的可不是什麼臉麵問題。而是自己的命了。
州官目光閃動,當即下令城樓兵士反攻,他知道頂著箭雨發起反擊,會造成很大傷亡,可要是什麼都不做,蒙西城被破隻在片刻之間。
州官的命令下達,城樓上的兵士,隻能硬著頭皮,發起反擊。
弓弩手不停的對射,盾牌手一旁保護,而刀斧手,不住的往城牆下投擲石塊、圓木、熱油,阻止攻城車部隊的速度。
在這種冒著箭雨的危險反擊下,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手下兵士的傷亡,起碼達到了攻城軍隊的兩倍。
這消息要是傳出去,真的很丟人,身為守方,在憑借堅固的城防攻勢下,非但沒有繼續攻方大量殺傷,反而造成己方的傷亡慘重。
要是在繼續保持這種高傷亡的消耗,結果很可能就是,壓根就不用等破城,守軍基本上消耗殆儘了。
這一仗打的,傳出去,很難想象,會讓蒙州上下如何震動,甚至感到極其的可恥。
這一幕是州官不願看到的,感受著城門的搖搖欲墜,州官閃動的目光一凝,眼中露出一抹狠色,輕喃著。
“王震山,是你逼我的,要怪就怪你們太狠了。”
下一刻,州官對著手下大聲喊道,“傳本官的命令,讓城樓的預備隊,將城內的百姓聚集到城樓上,享受了我們這麼久的保護,也該輪到他們付出義務的時候。”
手下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重重點頭,眼中同樣帶著狠色。
老話說的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王震山不是想速戰速決拿下蒙西城?那就讓他手下軍隊,每個人都沾滿城內百姓的鮮血吧。
命令傳達,預備隊速度很快,隻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集結了約莫百十人來的青壯年,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送到了城樓之上。
在州官的示意下,這百十來人,雙手被捆綁著,兩兩相連,組成一道人牆,在後麵刀斧手的脅迫下,把他們推到城樓邊緣。
與此同時,幾名傳話兵的聲音,在各個方向響起。
“下麵的叛軍聽著,知曉你們實力很強,蒙西城不是對手,但想要拿下蒙西城,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這是城內第一批百姓,如果你們無所顧忌,可以繼續放箭,將他們射殺,我們完全可以配合,等到你們射殺完了第一批,會給你們準備第二批,第三批,直到射到你們滿意為止。”
果然,隨著城內百姓被推上城樓,剛才還密集不停的箭雨,立馬減弱,隨著傳話兵的聲音落下不久,箭雨徹底停止。
不一會,城樓下方,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
“你們這些涼人的敗類,竟然對無辜百姓下手,真是無恥!”
“信否,隻要城破,本將定將你們千刀萬剮,一個不留!”
那道憤怒的聲音,不是王震山,而是他手下的幾位副將,顯然是被守軍拿城內無辜百姓,當做人牆肉盾的做法給激怒了,大有一種隨時就要破城的意思。
可到了此時,州官等守軍高層,非但沒有一絲害怕,反而心裡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們這次是賭對了,三州叛逆終究不敢對三州百姓出手,有了這一層在,他們算是拿捏住了王震山的軍隊,接下來就有談判的籌碼。
在州官的示意下,傳話兵的聲音再度響起,“幾位將軍說的話,我等自然信,畢竟,就城內幾千的守軍,想要抵擋如此精銳的叛軍,確實難以招架,但在我們手中,可不止幾千人的守軍。”
“我們能像幾位將軍保證,在蒙西城城破時,你們的手中,定會沾上城內所有百姓的鮮血,各位大將軍要是不信,也可以試試。”
“你…”幾位副將明顯這話給再度激怒了,就在他們準備大聲怒斥,卻被王震山給阻止了。
他搖了搖頭,示意退後,而後目光看著城樓上方,臉色漠然道。
“你們敢下如此的歹心,顯然還是要保命的。說吧,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聽到王震山開口,州官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上前幾步,來到人牆後麵,開口道。
“哈哈哈,不愧是大都護,果然一點就透,就喜歡和大都護的快人快語,我們的要求不高,很簡單,隻要你們能撤軍,不在攻打蒙西城,本官保證,城內百姓各個平安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