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本官可不是白用各位,每次取水送城,為表誠意,每次送水一躺,本官都會釋放一批百姓,不知都護大人覺得意下如何?要是不滿意,那本官怕就…”
“好,本都護答應你們,希望你們能說到做到,千萬彆想著搞花招,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那是自然,一言為定。”州官笑嗬嗬回答。
片刻後,在雙方達成簡單的協議後,兵臨城下的大軍,在王震山的命令下,往後退去三裡之地,而後安營紮寨。
城樓上,目送著王震山大軍的後撤,州官的臉上有著些許的得意。
雖然這一戰,沒能逼迫王震山撤軍,但能夠暫停攻打,就已經是一件很大的勝利了。
想想他,僅僅隻用了一批賤民,在配合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直接讓其退兵,就這份戰績,傳出去他的名聲,怕更響亮了。
不說達到蘇祁安的高度,起碼也是遠近聞名,說不定他的名字,也得傳播整個大涼,想到這裡,州官臉上的笑容更甚。
他的確沒想到,這些賤民竟然這般好使,要是早點知道,也就不用白死那麼多兵士了。
他本以為最多讓王震山暫時停手,沒想到後麵他提出的要求,沒有任何猶豫,全部答應。
這兩個條件,後者倒沒什麼,以水源換賤民,州官絲毫不在乎,城內的賤民多的很,彆說一天以換,哪怕每隔一個時辰,他的手中都有大量的賤民。
放一些人出去,反而還能減少糧食的消耗,就算給的是喂豬吃的糧食,在州官看來也是一種浪費。
所以,一些賤民的釋放,根本無足輕重,壞不了根基,而且一開始他就是這樣打算的,以水源換賤民,實在是在劃算不過了。
反而是前者,停戰到什麼時候,完全由他決定,而且他剛才已經跟王震山暗示清楚,起碼得等到援軍而來。
這個條件,但凡是正常人,都不可能答應,完全是一種找死。
但偏偏王震山還是悉數答應了,州官目光閃動,以他對王震山的了解,這其中應該會有什麼陰謀。
但究竟是什麼,他也想不出來,州官思考片刻後,緊皺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看著遠處,差不多安營紮寨的甘州軍,輕喃著。
“哼哼,就算有陰謀,本官就不信了,還能在本官的眼皮底下翻天。”
“要真如此,本官這個位置也就不用當了,王震山,本官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沒有傳聞般的那麼神。”
王震山這個名字,在西北二州大小官員心裡,甚至比蘇祁安還要有威嚴。
這不是簡單的打幾次勝仗,就能獲得的,而是常年的經年累月,慢慢刻在他們骨子裡的印象。
畢竟,王震山主政西北二州有二十幾年,其威嚴絕對不會因為蒙州的丟失,減少半分。
但他卻是一個例外,他對王震山隻有無儘的仇恨,當年僅僅因為一件小事,直接免除了他的官位,這件事足以記一輩子。
如果不是薩爾德來到蒙州,對他重新啟用,並且委以重任,他能坐上州級彆的官員位置?
如今,王震山帶著大軍,首當其衝的就是他的蒙西城,這對他而言,非但不害怕,反而很激動,這是天賜良機。
這次他不僅要守住蒙西城,證明自己,更要擊敗乃至拿下王震山,以報當年之仇。
此時,王震山率領大軍後撤,軍隊剛安營紮寨下來,幾位副將急衝衝而來,在王震山的耳邊就是一頓輸出。
“大人,這是為何啊,為什麼要答應那個敗類的要求,換取水源也就算了,可直接停下攻打,這不是白給他們機會嗎。”
“是啊,大人你也知道,現在對我們來說,時間真的耽誤不得,我們這邊停下了,王爺那邊會有很大的壓力啊。”
“屬下知曉大人對城中百姓有顧慮,不敢攻城,但一切還得以大局為重啊,要不這樣,等天黑差不多,屬下帶著一支精銳,突襲蒙西城,一定保證將其拿下。”
“這主意可以,大人,末將也願意前往,如果拿不下來,末將提頭來見。”
幾位副將的聲音,不停在王震山的耳邊響起,王震山卻是很淡定,臉色平靜,時不時微微點頭,耐心聽完幾人的講述。
而後,輕聲道,“你們都說完了吧。”
副將點頭。
王震山繼續道,“既然這樣,那就聽聽我的意見吧,我的意見很簡單,就一句話,繼續原地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