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有度,遇事遵循自己的原則底線,隻要願意協助的,幡然醒悟的,都會給個機會,可那些鐵了心的,一心一意執意對抗到底,會毫不客氣的殺無赦。
這般心性,自然也影響到三州軍隊,所以聽到都護這般解釋,他們也能理解。
反正有一試的機會,而且現在看來,對他們影響不是很大,何樂不為了。
就看那些人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了,能抓住一切好說,抓不住也休怪他們無情了。
就在蘇祁安、王震山的大軍,皆是暫停攻城,與蒙州守軍對峙,與此同時,薩爾德請求增援的求救信,也傳到了寧州的鎮軍城。
鎮軍城蘇哲的府邸。
府邸內,氣氛明顯有些低沉,甚至可以用緊繃來形容,在一間房內,蘇哲端坐上方,他的臉色明顯有些難看,偶爾間掃視手中一封信的目光中,帶著森森的怒氣。
房間兩邊的衛兵,臉色嚴肅,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他們太了解自家主人,如果突然發怒,將情緒宣泄出來,那還沒什麼,但最可怕的就是這種怒氣將發未發的狀態,讓人感到頗為窒息。
蘇哲緊握一封信,目光看著遠處,像似在等待什麼人,約莫片刻後,屋外一陣腳步聲響起,很快,一道人影緩緩走來。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大監馮正,他畢恭畢敬的對著蘇哲行禮,蘇哲淡淡的聲音響起。
“彆行禮了,看看這個吧。”
說著,將手中的信由衛兵交給下方的馮正,馮正雙手接信,目光掃動著,同時,蘇哲的聲音陡然響起。
“看看薩爾德在蒙州做的好事,虧朕如此信任他,甚至還調撥十萬大軍前去支援,可結果了,他給我帶回來的是什麼狗屁消息。”
“非但沒有達成他的戰略目標,直接被蘇祁安反殺不說,甚至被蘇祁安打進了蒙州,現在蝸居蒙州的核心幾城固守待援,還有臉請求朕出兵,真把榮國的臉麵都丟儘了,這都是什麼狗屁玩意,比木也還不如,早知道如此,一開始朕就不應該與他合作,真是廢物一個。”
蘇哲的發飆,讓兩邊衛兵的緊繃的臉色,明顯舒緩許多,好在將情緒發泄出來了,這要是繼續忍著,搞不好後麵還會牽累他們,直接拿他們開刀,這可是衛兵不願看到的。
衛兵在想什麼,蘇哲壓根就不在乎,此時的他,隨著情緒的發泄,到後麵越說越激動。
“要是這樣,也就算了,這個薩爾德真是找死,竟敢以合作之事,妄圖威脅朕,想要朕及時增援,真是可惡至極,但凡薩爾德出現在朕麵前,朕一定要砍了他,真是反天了。一個小小的大將軍,也敢對朕如此無禮,真是可惡!”
整個房間內,都回蕩著蘇哲的憤怒的聲音,在發泄了好一會後,方才漸漸冷靜下來。
能將情緒還比較穩定的蘇哲,逼到這種情緒失控的地步,薩爾德也算有本事。
不過真要說起來,這也不怪蘇哲如此憤怒,本想借助薩爾德的手,拿下蘇祁安,就算再不濟,起碼也能大大消耗三州兵力,這也能替蘇哲後麵倘若出兵,掃清不少的障礙。
不說來個漁翁得利,但起碼拿下蘇祁安的三州之半,也是綽綽有餘的。
可結果,薩爾德是怎麼回報他的,在投入了十萬的援軍後,非但沒有擊潰蘇祁安,甚至連消耗對方兵力都沒多少,自己反而被打的隻剩不到四萬人,蜷縮核心軍鎮等待救援。
要知道,加上他派出去的十萬大軍,薩爾德手中可用之兵,起碼有十四五萬,可這十多萬的大軍,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傷亡一半,剩下的一半又分成兩批。
一批退守核心軍鎮,另外一批被蘇祁安的軍隊圍困,如果不出兵支援,看樣子被剿滅也是早晚的事。彡彡??
這打的是什麼狗屁仗,搭上了他十萬人,結果反被打到龜縮蒙州內部,這換做任何人都得氣死。
如果不是了解薩爾德,蘇哲都很懷疑,薩爾德是不是內應奸細,誰打出這般廢物又無用的愚蠢戰事。
如果隻是這樣,蘇哲最多是生氣,但遠不到眼中充斥殺意的地步。
這個薩爾德竟然敢拿當年扶持他一事,想等他憑借拿下蘇祁安的戰功,製衡庫克圖的事來威脅他。
必須讓他出兵增援,如果見死不救,就會將這事全部告知。
就是這件事,觸碰到了蘇哲的底線,自從當了皇帝,蘇哲最憎惡的就是有人拿事威脅他,好歹他也是皇帝身份。
甭管這個皇帝是否統一大涼,那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被一個榮國的將軍給威脅,這是蘇哲絕對不能原諒的。
如果這事真傳出去了,都不用想,庫克圖那邊勢必對自己有戒心,甚至搞不好直接當眾扶持他的四弟。
要知道,在薩爾德大軍一敗塗地下,他的四弟蘇泰,在東部戰場,卻是取得了大好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