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身後的周泰上前,推動輪椅,蘇康在二人的注視下,帶著手下親衛,離開了彆院。
這次離開,是真的離開南州,並未在回到州府的住所,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一輛馬車連同著幾百名黑衣親衛,按照來時的路,很快的離開的州城,隨之遠去。
而蘇祁安、顧華二人,同樣離開了彆院,來到城樓上,目送送行。
蘇康的乾淨果斷,並不出乎蘇祁安的意料,畢竟前線戰事加劇,誰都不可能坦然處之,就連蘇祁安也是如此。
他在南州城待的時間,也不會太長,最多半日後,就得離去,隻是在離去前,有些事還得和顧華商議。
目送蘇康的車隊遠處,身後的顧華輕聲道,“王爺,你說越王之言,有幾處可信?”
“哦,顧大人也看出了越王的不對?”蘇祁安眉頭一挑,輕聲道。
“並非有什麼不對,而是我隻知道,這世上隻有永恒的利益,並無永恒的盟友,自從越、南二州邊境開展貿易,我與越王也算打交道不少。”
“我有種感覺,對於先皇的這位子嗣,越來越有種看不透,咱們這位六皇子絕非等閒之輩,如果真論才智、實力,怕遠在晉王之上。”
顧華之言,蘇祁安還是很讚同的,他點點頭道,“是啊,如果是什麼普通的無名之輩,又怎能隱忍這麼久,等到天下大亂才展露實力,甚至就連我在當初的京都突圍,都被他給陰了。”
“這次,越王能如此好心,往事不談,怎麼看又像是在陰一回呢。”
“那王爺,接下來我的該怎麼做?”顧華問道。
“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不變,這段時間,怕的辛苦大人了,要加深對南州的布防,隻要能撐過這段時間,南州內部不出什麼動亂,南州就不會被越王有可乘之機。”
“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需要聯係,可以通過駐紮在南州境內的暗樁告知,他們會第一時間通過諜政司傳送,這樣就算出了什麼情況,我也能第一時間知曉。”
“請王爺放心,這些我心中有數,一定會妥善處理。”顧華點頭道。
“對了,王爺,如果西北二州需要提供什麼支援,儘可告知,南州必定全力以赴。”
顧華的坦誠,蘇祁安微笑點頭,而後轉頭帶著幾分調侃意味道。
“顧大人就這麼信任小子,能夠平定天下大亂?要是小子敗了,南州怕很難在自保了。”
顧華卻是出奇的平靜,他看著蘇祁安鄭重道,“如果與王爺第一次的見麵,和王爺提起的承諾,本官也隻是抱著不將所有雞蛋放在一個框裡。”
“可現在,經曆了大涼分裂,也看到了諸王之戰,在幾位王爺中,本官愈發堅定認為,隻有你才能拯救大涼,倘若真的失敗了,或許這也是命而已,本官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南州中立這麼久,承蒙蘇涼皇恩多年,一直穩定發展,這次出手也並非逼迫而為,也是想替先皇做一些事,南州已經安逸太久了,以至於讓世人都忘了南州,究竟有何等實力了。”
顧華這話出口,他的精氣神明顯上了一個檔次,如果說之前的顧華是謹言慎行,一副笑嗬嗬好說話的樣子,那現在,就是主政一州的州牧,該有的樣子。
甚至在氣勢上,比其他各州州牧,更勝一籌。
蘇祁安的目光閃動,眼中有著幾分驚色。
他知道自己也犯了被以貌取人的錯誤,怎麼說顧華主政南州多年,顧氏家族就更不用說了,南州穩定發展這麼多年,期間可是遭遇不少的變故。彡彡??
最終都在顧華的手中,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但顧華為人太低調了,以至於讓蘇祁安、蘇康都認為,他隻是一個很謹慎,很好說話的普通州牧而已。
和各州州牧沒什麼區彆,但彆忘了,能夠將南州管理的井井有條,這樣的州牧,怎麼是一般人?
特彆是看著顧華,對蘇涼皇室,對先皇依舊有很深的悼念,蘇祁安便知道他沒有看錯人,他的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他看著顧華,輕聲道,“顧大人,本王的確有些小看你了,既然你有這份心,本王有一事想托付給你。”
“王爺請說,隻要本官能辦到的,必定竭力去辦。”顧華臉色鄭重道。
蘇祁安點頭,示意顧華上前,而後在他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原本臉色平靜的顧華,他的臉色立刻變化,而後帶著深深的不敢置信。
“王爺,你有十皇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