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兵力人數上,追兵精銳不占優勢,可這次衝上來的,並非費衣所有兵士,在他出擊時,已經分出小股部隊,沿小路出發,為的就是能在前麵截停逃離的追兵部隊。
在這種分兵下,費衣帶著人與後衛打的難解難分,一時間雙方很難分出勝負。
戰事陷入焦灼,費衣的心,便越是焦急,時間要是拖長了,對他來說是不利的。
一旦讓追兵帶著十皇子、夫子二人逃離,那他便犯了致死的大罪,哪怕他頭上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看著眼前陷入的焦灼,費衣竭力的讓自己平複下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儘一切可能,速速將眼前的僵持打破,順利的突進去。
要麼將眼前的精銳追兵拖住,給朝著前方追去的小股部隊爭取時間,至於最後能否有所成,隻能看造化了。
與此同時,下令速速撤離的追兵統領,早就以最快的速度,帶著手下百十來人,與大部隊分散,逃進密林中,為的就是第一時間擺脫費衣派出的小股部隊。
他和費衣並不相熟,也沒打過交道,但好歹他也是擁有豐富作戰經驗,基本上能夠判定,這位費衣的統領,接下來會做什麼部署。
特彆是在得知費衣和斷後的部隊陷入焦灼,追兵統領心裡便了然了幾分。
接下來,和他想的一樣,費衣果然派出了小股部隊,奔襲他的前方,為的就是想堵住他。
可惜啊,論實戰經驗,顯然這個費衣,和他相差不少,所走的每一步,都被他給算到了。
看著麻袋內背負的二人,追兵統領目光閃動,心裡起了一些其他的心思。
按照原本執行的計劃,拿下夫子,而後找個合理的方式,故意將十皇子被費衣等人給搶走。
可現在,看到和他對戰如此沒用,顯得有些太窩囊的費衣,追兵統領此刻並不打算想放人,反而想將人私藏起來。
不得不說,他的想法很大膽,也很冒險,一旦被發現,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可要是能藏住,對他來說不僅是一個底牌,更能保他的命,這個命不是靠蘇泰,而是永川王蘇祁安。
他知道,十皇子對永川王有多重要,這時候倘若他能暗中藏起來,將其變成自己手中的牌,待到某天一旦自己有性命之憂,不說靠這張牌,威脅蘇祁安,起碼能夠求得幫助,保住他的命。
如今的亂世,彆看目前三方穩定,蘇泰蒸蒸日上,但誰都無法保證,自己能夠活到最後,這時候多一條命,誰不想要?
一想到這,追兵統領目光閃動,臉上有著濃濃的興奮神色。
下一刻,招呼手下,在他們耳邊說著什麼,手下點頭,臉上有著濃濃的震驚神色,但同樣浮現些許興奮。
能保命,能多一張底牌,雖然冒險,但要成了,價值無法估量。
沒有猶豫,幾人迅速將十皇子再度用麻袋套好,準備速速轉移,就在他們前腳離開,下一刻,耳邊嗖!嗖!嗖!響起陣陣破風聲。
再然後,便看到,十幾根箭矢不知從哪裡來的,直接將先前轉移十皇子的幾人給射成篩子,手中的麻袋,也是落了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追兵統領嚇了一跳,他的身體立刻靠在身後的大樹旁,四周的兵士,也是第一時間各自躲藏。
緊接著,在他們的後方,一道低沉的聲音,驟然響起。
“立刻放下手中麻袋,饒你們不死,否則,殺!”
如果說隻有一人,追兵統領還不是有什麼害怕,可在聲音落下瞬間,腳下的地麵隱隱震動,緊接著,後方響起鋪天蓋地的大喊聲。
聲音彙聚,直衝而來,聲勢之強,就連四周巨樹的葉子,都震的瑟瑟發抖。
都不用看,追兵統領便知曉,這來人是誰,不是費衣的人,而是蘇祁安的另外一支精銳部隊,領頭的,貌似叫什麼龍雄。
聽動靜,在他們身後應該有上千人,雖然都處在林子中,但身後肯定有無數隻弓弩,正瞄準他們。
一旦有任何妄動,必定會被射成篩子,本想趁機私藏留一個底牌,誰承想,行動沒開始,便中途夭折。
看現在的樣子,即便他們將十皇子、夫子二人交出來,恐怕他們這百十來人,小命依舊不保。
追兵統領目光閃動,腦海飛轉,下一刻,他連忙道。
“敢問是龍雄,龍統領?”
“正是本統領。”龍雄冷冷道。
“原來是龍統領啊,真是幸會幸會的,對龍統領的大名,可是久仰得很啊,今日一見,哪怕隻是聽聲音,也能知曉龍統領定是英武不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