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村蘇祁安家門口,一大幫人圍著,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看熱鬨的村民。
此時,秦子音站在前方,冷翹的小臉,寫滿了憤怒。
誰能想到,賣棺材的關掌櫃,竟然如此無恥,竟然堂而皇之的回來,要棺材錢。
關掌櫃什麼心思,在場每個人都清楚,不就是看著蘇祁安三天未歸,就想趁機訛上一筆。
雖然眾人明白,但大多數人村民都不會冒這個頭,不說彆的,光是關掌櫃這次帶來的人手,就和上次不一樣。
一臉的凶悍相不說,身上更是散發著匪氣,多半說不定就是山上的土匪。
想到這,這些村民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各個寒蟬若禁。
但這事畢竟是大事,這些村民可以不管,但身為一村之長的李老頭,卻是站了出來。
李村長摸了摸自己花白胡須,臉上有幾分不悅道。
“關掌櫃,你這次前來是何意?上次不是說好了,今天看架勢,是不打算善啊。”
“老朽雖然不堪,但好歹也是一村之長,要是任由你如此欺辱本村村民,我這個村長可以不用當了。”
李村長的這番話,著實讓關掌櫃有些驚了。
東山村遭遇大蟲下山襲擊,以及蘇祁安帶領幾個獵戶,前往野林子捕捉大蟲等等事情,關掌櫃可是一清二楚。
上次帶人要錢,不但錢沒要到,自己的侄兒差點丟了性命,斷了一臂現在還躺在床上。
這事完全就是打關掌櫃的臉,他關某雖然是做棺材生意,但也賺了一些閒錢,更是要臉的人
蘇祁安就算是秀才功名又怎樣,這年頭,什麼都缺,但就是不缺這些平民秀才,這口氣關掌櫃怎麼都是咽不下。
為這事,關掌櫃花了大價錢,特意從東子山請了一些土匪,為自己撐腰。
本打算偷偷給蘇祁安一個教訓,誰曾想這個蘇祁安,命大去野林子捕虎,這對關掌櫃說,可謂天賜良機。
關掌櫃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好機會,而且三天過去了,蘇祁安估計多半命喪虎口。
剛開始進村,包括找秦子音都一切順利,可偏偏這個,很少出頭的李老頭,不但替秦子音撐腰,而且一開口就將話說絕。
很顯然保秦子音是保定了。
這才幾天功夫?蘇祁安究竟給李老頭灌了什麼迷魂湯,李老頭的心性轉變這麼大?
李老頭關掌櫃並不懼怕,但畢竟是一村之長,聲望還是擺在那裡,真惹急了,怕也很難討好。
但要是這麼就走了,關掌櫃的臉更得丟儘了。
關掌櫃沉默一會,對著李村長拱了供手,沉聲道。
“既然村長都這麼說了,關某自然給村長一個麵子,可關某怎麼說都是生意人,我們這行有一行的規矩,賣出去的東西,可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我也不想將事鬨大,這樣吧,賠償五兩銀子,這事就過去了。”
“嘶!五兩!這和搶錢有什麼區彆?”
“噓,你少說兩句,這事和你沒關係,小心惹火上身。”
“……”
關掌櫃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一片嘩然。
五兩銀子,哪怕是他們,也得辛苦半年甚至大半年。
一口棺材價格再貴,以他們來說,至多一錢,而關掌櫃一句話,就將價格翻了五十倍。
不可謂不狠。
秦子音臉色鐵青,憤怒道,“關掌櫃,你這事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雖然我家相公出門不在,但蘇家也不是任由你可以欺辱!”
“彆說五兩,哪怕是一文,我也不會給!”
“就是就是,五兩,想錢想瘋了吧,沒事秦妹妹,今天這事還有我們呢,一文錢也不給。”
“沒錯,真當家裡沒男人,就可以被人欺辱,姐妹們,今天說什麼,也要保護好秦妹妹。”
秦子音的話一出,身邊立刻多了幾句搭茬的,同時,有三五位婦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把將秦子音護在身前。
這幾人秦子音認識,都是村裡獵戶的媳婦,而那幾位獵戶,都是跟隨蘇祁安去了野林子,至今未歸。
關掌櫃眉頭一挑,顯然是沒料到一向柔弱的蘇家娘子,不但如此強勢,而且還帶動了幾位獵戶媳婦。
看樣子,今天這事難善了,不過這也正中了關掌櫃下懷。
獵戶媳婦的確蠻橫,但和東子山的土匪相比,就是老鷹捉小雞。
到時候真動手起來,會怎樣關掌櫃可不負責。
關掌櫃看了一眼李村長,搖了搖道,“村長,你也看到了,這事我想了,可惜啊,你們村的這些婆媳不答應,那就沒辦法了。”
話落,關掌櫃目光示意,下一刻,身後彙聚的十幾位匪氣大漢,雙拳緊握,麵帶凶色,一步步朝著秦子音等人抓去。
李村長看著這幕,臉色一變,剛想伸手阻止,下一刻,直接被一腳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