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之,本官在一次警告你,彆血口噴人,否則本官立刻將你拿下!”
“嗬嗬,血口噴人?好啊,要是魏大人問心無愧,那咱們現場對卷,把蘇祁安的考卷找出來如何。”
“哼,方敬之你好歹當官這麼多年,你怕不是瘋了,不說彆的,就憑你有什麼資格現場對卷?”
“他沒有資格,那本侯是否有這個資格?”
忽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從房門外響起,緊接著,緊閉的房門一腳被謝蒼給踹開。
滿臉冷意的謝蒼、童戰緩步走了進來。
謝蒼的出現,直接把魏震堂給嚇了一跳,他怎麼都想不到,這事怎麼會把這位嶺東侯爺牽扯進來。
嶺東侯什麼時候來到嶺北縣?而且看他樣子待的時間不短?而他一個監考官,竟然一無所有。
此時的魏震堂,心裡早就把他那愚蠢的侄子魏雲罵個半死。
彆看嶺東侯隻是個縣侯,可也是貨真價實的侯爵,當朝天子親封的。
不僅賜予封地,封地內更是擁有私兵3000,號裂山軍。
這些年這位嶺東侯能夠如此快速的平步青雲,他手裡的這隻軍隊,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說是以一當十都不為過,是大涼軍隊中,堪比主力軍隊。
手裡有兵,朝堂又有國公撐腰,炙手可熱的軍中新星。
在京都,比這位嶺東侯強的實力背景,大有人在,可這裡是川都郡,一個遠離京都好幾千裡的,處在西邊的交通閉塞地方。
在川都郡內,哪怕是郡守大人,見了這位嶺東侯都得犯怵,更彆說他這位郡城二把手了。
魏震堂一改剛才的正襟危坐,連忙起身,對著謝蒼拱拱手道。
“原來是謝侯駕到,能在這裡遇到謝侯,真是下官的榮幸啊。”
“魏震堂,你少在這裡給本侯扯淡,本侯沒時間個你耗,本侯就一句話,能不能現場對卷?”
謝蒼態度很強硬,壓根不理會魏震堂的客氣,直白道。
魏震堂雖然心裡發苦,但臉上還是堆著笑意,在這裡碰到這個大災星,也是他倒黴。
但他可不是沒有準備的人,魏震堂一邊應付著,眼神不自覺的朝著後方看去。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鄭嚴明卻是開了口。
“好了,謝侯今天這事你也鬨了,要找當事人要說法,沒問題,彆為難震堂了。”
“哦,聽鄭大儒的意思,這事是你默認的?”謝蒼目光一掃,落在臉色平靜的鄭嚴明身上。
其實不用鄭嚴明開口,當謝蒼一腳踹開這件房時,他就已經確定這事背後的主謀是誰。
魏震堂是郡丞,結他幾百個膽子,也不敢和他作對,至於林苑之,雖然是大儒,但缺退休多年,而且正如他所說,隻要是才子,在縣試上展現了才華,都會得到客觀的評分。
在這點上,林苑之的人品還是能夠得到保證,而最後這位在職的鄭嚴明可不簡單。
雖沒有官職,但憑借翰林院在職大儒的身份,哪怕是郡守也得笑臉相迎。
嶺東侯這個身份,其他人或許會懼怕,但鄭嚴明卻絲毫不怵。
聽著謝蒼的質疑,鄭嚴明臉色漠然,冷聲道。
“侯爺說的沒錯,那位蘇祁安的卷子,我和魏大人都看到了,林老評分是甲等,但我和魏大人一致覺得為丙。”
”為什麼!”謝蒼的聲音很冷。
“嗬嗬,為什麼?也不看看你們嶺北縣的這位大才子,在最後的答題,答出了什麼驚世駭俗的想法。”
“那洋洋灑灑的幾萬字,句句紮心,說是謀反也不為過,還好意思稱為治國十策。”
“真是笑話,倘若國家的治理,像他說的那般簡單,那還要我們這些大儒做什麼?乾脆解散翰林院得了。”
鄭嚴明對蘇祁安的嘲諷,是不加掩飾,
“要不是老夫和魏大人,念其多年讀書不易,沒有與他計較,否則現在的他,應該是在牢裡,而不是謝侯為他出聲辯解。”
“嚴明,你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了,蘇祁安的治國十策,看起來的確句句紮心,驚世駭俗,可他畢竟隻是一位秀才,小小年紀能有如此格局、理念,當真了不起,我們要做的是鼓勵,隻要調教幾年,這塊璞玉一定會發光。”
一旁的林苑之,卻是說出不同意見,但鄭嚴明卻沒有接受,隻是冷冷道。
“你這種想法,這就是為何你被退休,而我還在翰林院的原因,林苑之,我敬你年歲長,叫你一聲林老。”
“彆忘了,這次的縣試監考,我有最終解釋權,你隻是配合罷了。”
“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無論誰來,都不可能改變蘇祁安落榜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