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良的提議,範文忠沒有拒絕,想了下,就答應了。
這事至少從目前來看,總體來說是利大於弊。
蘇祁安之所以提出這種要求,實際上還是出於對鎮軍城安危考慮。
派人接應援軍是一定要去的,要是留這些公子哥在城內,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與其這樣,不如留放心的人在城裡,至少不會有什麼負擔。
出城人選,範文忠身為主帥,是肯定不能去的,而最合適的謝蒼,因為救回兩位公子哥,他手下的精銳裂山軍損失大半,也不適合。
挑來挑去,也隻有蘇祁安比較合適,這事在蘇祁安接替範文忠指揮時,就已經提過。
起初範文忠並不答應,可看著蘇祁安在城樓上的大放異彩,算是征服了所有人。
這次由蘇祁安帶隊,沒有人敢說什麼。
既然人選已經敲定,接下來眾人沒有耽誤,立刻安排人馬。
這次範文忠能給到他們人馬不多,不會超過五千人,畢竟,軍隊太多,很容易被發現。
挑選人馬的速度很快,隻用了半個時辰,五千人就集結完畢。
這五千人中,一半是騎兵,一半是盾牌手、弓箭手兵,分兩隊,分彆由蘇祁安、鄭良作為指揮者,周炎、趙昂,作為副將跟隨。
這次出城,要小心謹慎,一切都得從輕、從快,為的就是不被敵軍發現。
為了掩護兩隊人馬出城,範文忠沒打算等到夜晚,而是在半個時辰後就出發。
大榮軍隊剛撤軍,總得花時間休整,真要大規模在聚集,那也要時間,一旦時間拖長了,等對方恢複過來,想要出城,怕難了。
並且,如果有需要,會讓謝蒼率軍突襲,當然這種突襲,並非是真正的發動進攻,而是打掩護。
有沒有戰果不重要,就是要把動靜鬨大,越大越好,這個時候,蘇祁安、鄭良他們,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從側門出城。
而這半個時辰,也算他們難得休息時間,趁著這個時間段,蘇祁安被範文忠安排穿上鎧甲。
麵前,是一個木匣子,匣子內放著一張長弓。
這弓通體赤紅,是由上好的檀木打造,弓身刻畫著花紋,看上去十分的精美。
根本不用拿起,就這麼靜靜放在麵前,卻是有著一股強烈的殺意釋放,此弓一看就是在戰場上,射殺無數士兵的凶弓。
這弓據謝蒼介紹,叫龍膽弓,乃是範文忠手下一位神箭手的專用兵器。
那位神箭手,靠此弓,在寧州戰場,起碼射殺超過千人,龍膽弓的威名,在寧州可可謂凶名赫赫。
可惜,那位神射手在三年前,遭到埋伏,被大榮軍隊擊殺,從此龍膽弓便蒙塵到今。
而今日,看著蘇祁安如此震撼全場的一麵,也是讓範文忠動了贈與此弓的念頭。
想要駕馭龍膽弓,除了要擁有高超射術,最重要的是,能夠擁有一顆配得上它的勇氣。
也就是忠肝義膽,不懼死亡!
而蘇祁安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證明了這點,這龍膽弓贈與蘇祁安,綽綽有餘。
而蘇祁安也不是矯情的人,他的弓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斷了,這個時候在想找合適的弓很難。
而且如今戰事緊張,蘇祁安要想確保獲勝幾率大些,保住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
這龍膽弓,剛好合適,蘇祁安對範文忠表示感謝,便接手了此弓。
就在眾人休息之際,一個意外出現了。
周炎腳底抹油,竟然跑了!
這消息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原來周炎擔心出城後,會遭遇危險,怕把命丟在這裡,趁著沒人看管,用錢銀買通一位當地百姓,與之換衣,和其他百姓出城跑了。
因為鎮軍城發生戰事,為了保護當地百姓,範文忠在開戰前,就分批疏散百姓離城,沒想到這個周炎,竟然會鑽這種空子。
“我呸!什麼狗屁侯爺,怕死的家夥,跑了也好,真在一起,也是他娘的晦氣。”
“沒錯,這些公子哥,不就是為了撈軍功,懂什麼?要不是有背景,早就以逃兵罪名處死!”
“這些公子哥來邊境乾嘛,痛痛快快在京都守著他們的一畝三分地逍遙快活多好,非得來這裡找死,結果嘞,還是一群慫包,真他娘的惡心。”
“……”
周炎的逃跑,自然在這群士兵中,激起一陣謾罵。
士兵們的謾罵完全是不加掩飾,就是對著以鄭良、趙昂為首的公子哥們。
這些士兵自然不怕得罪他們,畢竟誰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明天。
既然生死都不定,誰又怕得罪誰。
謾罵的聲音愈發的肆無忌憚,就連一向表現鎮定的鄭良,他的臉色都是一陣青,一陣白,就更彆提他身後的公子哥。
可即便這樣,鄭良還是克製住了,這些士兵能夠這麼肆無忌憚,範文忠連出麵都沒出麵。
這說明什麼,這一切都是得到默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