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蘇祁安一介布衣,就能直接封侯,一個舉人在他們眼裡等同布衣,但真封侯了,地位和他們幾乎相當。
一個謝蒼就夠他們受了,要是再來個蘇祁安,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雖然他們在這裡,沒有辦法對付蘇祁安,但不代表其他人動不了他。
監軍王冼同樣看蘇祁安不爽,平時蘇祁安對他的態度,讓他覺得沒有半分尊重。
這種關係很自然無形產生矛盾,在這裡,因為是邊境有戰事,他們奈何不得蘇祁安。
一旦蘇祁安封侯,到那時,找機會打壓、對付,是分分鐘。
所以說,封侯對蘇祁安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世家權貴,並非是不想看到新侯爺出現,隻是不想看到和他們作對,不聽話的新侯爺。
基於這點,蘇祁安正好借著狗剩被打一事,直接來了一場大鬨。
這事過後,想都不用想,蘇祁安的侯爵爵位多半是沒了。
聽著蘇祁安的解釋,謝蒼臉色氣憤,雙拳緊握,重重錘著麵前的桌子。
“先生,這事對你太不公平了,這本就是你應得的,要不我去和我義父說說,不能讓他們這麼欺負你。”
蘇祁安卻是笑著擺擺手,“謝兄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說了,對這個侯爵身份,本來就不看重,來到寧州戰場,隻想儘一份涼人子民的一份力,其他的,到不那麼看重。”
“我現在唯一的心願,便是儘快結束戰事,我好安心回家,這一晃時間過得真快,來這裡都有三四月了,不知道家人還好不好。”
“小蘇說的對,侯爵爵位對小蘇來說反而是一種壓力,這事也怨我,太過高興了。”
“不過小蘇你放心,憑你的才智,該是你的早晚是你的。”
蘇祁安笑著點頭,緊接著範文忠忽然故作神秘道。
“小蘇,寧州戰事應該要不了多久,便會結束,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月。”
“範老,你說真的?哪裡來的消息,消息可靠嗎?”
相比較蘇祁安的詫異,謝蒼卻是有些激動。
但任何謝蒼如何追問,一向對二人幾乎暢所欲言的範文忠,卻是緊閉嘴巴,隻丟出一句,“時候到了,就知道了。”
謝蒼有些無奈,但沒多說什麼。
不一會,便和蘇祁安離開了房門。
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雙方陳列邊境的大軍,依然隻是小規模戰爭,根本沒有半點升級意思。
而經過蘇祁安和王冼不和大事,為了維持秩序,範文忠日後的作戰安排,不在將二人放在一起。
甚至連權貴,也是和蘇祁安分開,雙方幾乎沒有交集。
兩個月的時間,一晃過去了,站在城樓上的蘇祁安,看著遠處陳列的大榮軍隊,已經習慣了。
在他身邊,是一位臉色漠然的年輕人,雖然長相普通,但臉上有著濃濃的堅毅。
偶爾間看向蘇祁安的目光,卻是帶著濃濃的尊敬。
“狗剩,你的傷好些嗎?你會不會覺得那天先生我有些軟弱了?”
蘇祁安連忙搖頭,道,“回先生的話,身體已無大礙。”
“先生說的哪裡話,狗剩我本就是奴隸身份,能夠遇上先生,是狗剩的福分,先生能替我出頭,狗剩感激不儘,怎會有怪罪意思。”
蘇祁安點頭,而後像似想到了什麼,開口道,“狗剩,你這名字說出去,不太好聽,要不這樣,如果你願意,就跟我姓,以後你就叫蘇勇如何?”
“蘇勇,取勇猛之意。”
狗剩目光怔怔,良久才反應過來,嘴巴念叨著這個名字。
下一刻,竟然對蘇祁安跪了下來,鄭重磕頭,誠懇道。
“狗…蘇勇多謝先生厚愛,先生叫乾嘛,蘇勇必定辦到。”
蘇祁安被蘇勇的這個舉動給驚到了,連忙將蘇勇攙扶起來。
在他心裡,隻是覺得取了一個名字,但蘇勇給他的感覺,恨不得就像那些死士,為蘇祁安赴湯蹈火。
後麵通過蘇勇的解釋,蘇祁安才明白,在大榮境內的奴隸,都是沒有姓名,賞賜姓,隻有被看重的人才有資格。
如果所賜之姓,和主人同姓,說明主人對此人是極其信任。
往往這些奴隸,都會以死來報答。
蘇祁安到用不著蘇勇以死報答,隻要他好好活著就行。
就在二人交談時,忽然,陳列的大軍中,悠長的軍號聲響起。
蘇祁安還以為是大榮軍隊攻城了,正當他準備開始下令戰鬥。
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陳列的軍隊,竟然緩緩後撤,不僅如此,其他幾城的敵軍,同樣開始撤軍。
這是全方位的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