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周奇差點從椅背摔下來,在確定令牌真實性後,周奇直接跪拜在地,一副緊張神色道。
“下官冒犯伯爵,還望大人恕罪。”
這一聲大人,周奇是發自內心,伯爵這個身份,在大涼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
是沒有封地,軍權、收稅的權利,但身份擺在那裡的,正兒八經的勳貴。
在郡城這一級彆,可是做不到一手遮天,但在縣一級彆,足以橫著走。
地位身份絕對壓縣官一頭。
而且東山伯這個伯爵身份,可是大有來頭。
他們這些地方父母官,並不知道寧州戰事的具體細節,但唯一知道的是,為了這個東山伯爵,聽說朝堂國公,可是爭論不休。
最後還是陛下出麵,定了這個身份。
能讓陛下親自出麵,就衝這個,這位東山伯爵的含金量,遠非其他伯爵可比。
而且東山伯爵此人,身份卻是十分神秘,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彆說他們,哪怕是郡守大人,也不知道此人身份。
隻知道邊境寧州大戰後,多了一位被陛下親自冊封的東山伯爵,這無形中又增添了一絲神秘感。
周奇從來就沒想過,這位神秘的東山伯,竟然會是蘇祁安。
而且此刻就這麼出現在他麵前,這種感覺讓人有種莫名的不真實。
可回過頭一想,蘇祁安消失半年,這時間完全對得上,可又能想到,消失半年的蘇祁安,竟然真的去了最危險的邊境戰場。
沒死不說,還成了伯爵。
周奇的心裡,此時有一萬隻草 泥 馬奔騰而過,但更多的卻是對方敬之的大罵。
身為嶺北縣的父母官,蘇祁安的身份,他肯定知道,而且估計也就他一人知道。
“這特麼的,好歹做了十幾年的鄰居,這點消息都不給他通報,老方,你他娘的真不是東西。”
周奇心裡怎麼想,蘇祁安自然不知道,他看著有些瑟瑟發抖的周奇,伸手,將其攙扶起來,說道。
“周大人不必這麼客氣,蘇某也不過是僥幸而已,既然周大人已經知道蘇某的身份,那大人接下來怎麼做,就不用我多說什麼吧。”
周奇雖然沒有剛才的堅定,但卻是麵露難色。
蘇祁安的伯爵身份,的確讓周奇震驚,可讓他去對付宋家,這很有可能會搭上性命的。
彆說蘇祁安是伯爵,哪怕是侯爵,周奇怕也不會痛快答應。
蘇祁安明白周奇的顧慮,他說道,“大人的擔憂,蘇某清楚,放心,對付宋家,並非讓大人衝在前麵,而是適當時候給予一些幫助,就算出現什麼危險,蘇某保證,大人絕對不會送命。”
“宋家在嶺東縣是什麼德行,我想大人比我更清楚,大人在嶺東縣為官多年,肯定不想被地方豪族拿捏,如果有一個機會擺在大人麵前。”
“俗話說的好,富貴險中求,想要有一番作為,哪有不冒險的,是一輩子寄人籬下,還是奮力一搏,搏出一方天地,大人好好考慮。”
周奇目光閃動,蘇祁安說的這些,都說到他心裡。
周奇閃動的目光,猛的一凝,像似做出了某種決定,咬牙道。
“既然伯爺都這麼說了,下官也並非是不識好歹的人,接下來所有的一切,下官悉數聽從伯爺差遣。”
蘇祁安微笑道,“恭喜大人,做出了一個對的選擇。”
周奇點頭,猶豫一會,忽然問道。“下官冒昧問伯爺一句,這宋家好像和伯爺沒有結怨吧,就算是為了半年前的縣試,伯爺應該也不至於要滅掉宋家吧。”
“半年前的縣試,不過是小矛盾罷了,除了宋家犯不上,但他們卻抓了一個人,這人和我有些關係,做的事有些冒犯了,自然要此付出代價。”
這話蘇祁安說的是雲淡風輕,絲毫感受不到話語中點憤怒。
但就是這麼平靜聲音,卻是讓周奇後背發涼。
他有些感歎,宋家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蘇祁安,同時又有些慶幸,幸虧自己沒有和蘇祁安結怨,否則…
周奇有預感,接下來的嶺東縣怕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