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嶺東之行,不管怎樣,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斬斷了魏家一隻爪牙,足夠讓魏家疼上好一陣時間,至少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魏家會安分一些。
而蘇祁安在嶺東縣的這段時間,總體來說,利大於弊。
將宋家扳倒,讓周奇可以大施拳腳,雙方之間的關係,有很大的提升。
有嶺北、嶺東兩縣的縣令,在背後撐腰,蘇祁安前往川都郡,手裡的底牌更多了。
而且這次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救秦子音的大哥,秦武。
好在一切順利,秦武因常年走鏢,自然需要一個健壯的體魄。
在被野狼山土匪折磨這麼久,被發現時,渾身是傷,但身體狀況還好。
這要是換做一般人,多半就死在野狼山了。
秦武被解救後,安置在嶺東縣衙休養,這事除了蘇祁安、周奇二人外,其他人哪怕是鐵牛、水生都不知道秦武休養的位置。
因為沒人打擾,秦武恢複的很快,即便恢複,他也沒有現身的意思,一直在縣衙內,等待蘇祁安嶺東縣之行結束。
而後身穿黑袍,悄悄藏在護衛隊當中,隨同蘇祁安離去。
不怪蘇祁安這般謹慎,秦武被解救後,蘇祁安和他談了一夜。
交談後,一種陰謀更加在蘇祁安的心裡得到證實。
起初,蘇祁安以為秦武被綁,秦家被打壓,隻是地方豪族對新起的家族的打壓。
這事,在大涼已經見怪不怪了,說直白點,就是弱肉強食,強大吞並弱小。
真要是這樣,也沒什麼好說的,但事實上,二人交談中,秦武對蘇祁安提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那是在三個月前,正是州試開始的幾日前,準備出發參加州試的秦淮,在走之前,忽然找到秦武,跟他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大哥,州試在即,我準備出發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或許我能成為家族中的第一位進士,要是我有所不測,你們不要尋我,如果牽累家族,務必去找蘇先生,倘若先生無法解決,儘快離開川都郡。”
就是這些話,在和嶺東縣發生的事情,讓蘇祁安認識到,這背後,一定藏著一個巨大陰謀。
秦家在嶺北縣說起來,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布商,在嶺北縣是有些話語權,可要是放在川都郡乃至西州,可謂無足輕重。
就算得罪了上麵某些大家族,也不至於要將秦家斬儘殺絕。
可最終的結果就是,秦武走鏢被綁,秦淮參加州試被認定舞弊,剝奪舉人功名後,當場失蹤,秦家在嶺北縣的產業,被打壓一半以上。
如果不是蘇祁安出手,秦家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崩塌。
能讓上麵的某些大家族,對秦家下死手,隻能說秦家碰到了一些不該碰的東西。
以至於讓一向沉穩,心思細膩的秦淮,竟然會在參加州試前,說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話。
秦淮的性子,蘇祁安十分了解,以他結交地方豪族的手段,就算是在川都郡,也能混的風生水起。
至於舞弊這事,秦淮是絕對不可能做的,也是不屑去做。
但秦淮最後落得除名失蹤的下場,這背後的陰謀,藏著什麼,以現在蘇祁安的實力,怕也很難弄清楚。
當然這事,並非是蘇祁安補不救,不說其他的,就說秦淮和蘇祁安之在嶺北縣的交情,這事蘇祁安都要管到底。
可想要解決這事,並非一時之功,還得從長計議。
現在秦武被救了回來,後麵和方敬之打聲招呼,秦家在嶺北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大的危險。
後麵的一段時間,蘇祁安需要花些時間,好好準備一番,等到自己去了川都郡,甭管背後藏著再大的陰謀,蘇祁安也要將它給徹底揭開。
……
回去的路上,鐵牛、水生的三隊、四隊,分批在前後兩三裡暗中護衛。
一但有任何情況發生,都逃不過護衛隊的雙眼,好在這一路上,並沒有什麼事發生,眾人很順利的回到了嶺北縣。
秦子音、秦劉氏等親眾,在東山村村口早早等待。
在一刻鐘前,東子山的警戒哨,就得到消息,蘇祁安等人返村。
為了不引起返村的騷動,李小妹的婦女會,早就下達了命令,讓村民不要圍聚在村口,給先生家人單獨相處的時間。
在秦子音翹首以盼的等待下,差不多過了十來分鐘,蘇祁安他們終於回到了東山村。
看著蘇祁安歸來,秦子音飛快跑了過去,打量著蘇祁安。
蘇祁安笑著摸著秦子音的頭,笑著道,“娘子,彆擔心,你相公命大著呢,你看,我這不好好的。”
秦子音在確認蘇祁安身上沒有傷勢,臉上的緊張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