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馬車,隻有一個馬夫,前後隻有十來位仆從跟隨。
看上去,隻是一家還算有些錢財的商賈之家。
像這種小商賈之家,在嶺北縣不說多如牛毛,但也是尋常可見。
小道不算隱秘,路上同樣有著三三兩兩的路人經過。
即便是路上碰到了,行人也不會過多打量,紛紛趕路。
可就是這樣一輛普通的馬車,要是有認識的人在場,定會發現,這個馬夫不是彆人,是蘇祁安的心腹蘇勇。
視線拉進,馬車內,有兩人坐著,閒聊著,談笑風生的樣子。
這二人,一個是蘇祁安,另外一個則是嶺北首富之家的葉重。
無論是誰,這二人在嶺北縣也是赫赫有名,誰能想到,二人竟然會選擇走這樣一條小路。
目光一轉,圍繞馬車身旁的仆從,也不是簡單人,各個都是新軍中挑選的好手。
視線拉長,更外圍,前後方圓五六裡以內,無論是隱秘的角落,還是小路的行人,都是有著新軍的存在。
雖然隻帶了二十人,但這二十人的實力,就算碰到百人規模的軍士隊伍,也能全身而退。
至於更大規模的軍士,有倒是有,但絕對不可能對蘇祁安出手。
川都郡畢竟還是大涼統治地界,要是大規模的軍士對一位舉人下手,那這就是造反了。
任何的行政主官,但凡有腦子,都不會做這種傻事。
彆說他們,就連豪門大族都不敢這麼做,唯一能做的,也隻是偷偷摸摸的,用死士暗中下手。
蘇祁安帶的這二十人,對付死士,不帶怕的。
這次進郡城,帶著葉重,蘇祁安有自己的考量。
一方麵想要從葉重這裡,了解一些有關秦淮失蹤前的消息,另外一方麵,在郡城難免要有人替自己出麵交集。
這人蘇祁安思來想去,也隻有葉重最合適。
身為嶺北首富的葉家,葉重貪玩歸貪玩,但在做人交際上,還是很有情商的。
而且葉家的產業,在川都郡有不少,平時葉重會負責部分產業,往來川都郡比較頻繁,因此接觸的川都郡的豪門大族不少。
能有一個熟人帶路,也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坐在車上的葉重,臉上同樣有著濃濃的興奮,雙眼時不時閃動著對蘇祁安崇拜的目光。
蘇祁安這半年失蹤,葉重並不知道去了哪裡,但蘇祁安在嶺北、嶺東做的事,他怎麼可能沒有耳聞。
哪怕隻是聽人說,都是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好幾次葉重都想見見蘇祁安,奈何蘇祁安太忙,根本沒空。
就在葉重內心有些失望,準備放棄,沒想到蘇祁安竟然來了,而且想要他一同前往川都郡。
葉重想都沒想就同意了,等蘇祁安走後,葉重才回過神來,還以為剛才是一場夢。
這種感覺,就像天上掉餡餅,蘇祁安在兩縣闖的名聲,誰不想和他結交。
葉重本以為蘇祁安聲名鵲起後,對於他這類人,會不屑交集,但蘇祁安還是來找他了,說明蘇祁安沒有忘掉他這個朋友。
要說不激動,那是假的,葉重可是緩了好久,才恢複過來。
蘇祁安去川都郡的目的,葉重也聽說了,一是為了找尋秦淮的下落,二是要和魏家好好過過招。
秦淮本身和他就是朋友,當初他知道自己斤兩,沒有和秦淮去參加州試,誰知道秦淮最後落的這個下場。
為此,葉重也派人去州城打聽過,可最後沒有半分關於秦淮的消息,秦淮就像消失了一樣。
蘇祁安既然找到他,是信任他,為了秦淮這事,葉重自然義不容辭。
至於在郡城是否會得罪魏家,葉重根本不在乎,本身他們就有過節。
魏家就算在一手遮天,想要滅掉他葉家,是要付出代價的。
能夠做到嶺北首富,葉家不是吃乾飯的。
葉重看著蘇祁安道,“蘇兄,放心吧,在郡城,隻要能用的上我的,儘管開口,愚弟義不容辭。”
蘇祁安笑著點頭,並沒有說什麼,葉重他沒有看錯人,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這次的郡城之行,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會比較順利。”
蘇祁安心裡這般想著,偏過頭,看著馬車外,前方儘頭,一座占地龐大的城池,十分醒目的出現。
這城池的規模,比不上寧州的軍城,但和下麵的縣城相比,足夠碾壓。
這就是川都郡城,一座存在了百年的老城。
城牆上,斑駁的痕跡,見證了歲月的滄桑,一股渾厚的氣息散發,讓人頗感威嚴。
即便這樣,來往的行人很多,根本看不到儘頭,隨著靠近,城內的喧鬨都是聽的清清楚楚,十分嘈雜。
葉重不愧是在郡城有些關係,都不用招呼,隻是露個麵,蘇祁安乘坐的馬車,直接從另外一個側門通過。
看樣子,應該是前世類似vip的通道,人比較少,走出通道不久,進入城內,葉家的管事,親自帶著一隊人,前來迎接。
這一幕,看的周圍百姓,露出羨慕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