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安的名字,哪怕是郡城的豪強,也是如雷貫耳。
一首望月四句,外加《贈小婉》,直接讓蘇祁安在川都郡名聲大噪。
當時可是有許多人,想要結交蘇祁安這位嶺北大才子。
隻因縣試結束後,蘇祁安卻消失了,這一消失就是半年。
半年後的回歸,一些關注蘇祁安動態的,自然聽聞蘇祁安在嶺北、嶺東兩縣的傳聞。
這些公子哥,各個都是懵逼狀態,久久不語。
文武全才,他們的腦海中,隻有這四個字浮現。
可到了這般,很多人並沒有見過蘇祁安的麵貌,無形中給蘇祁安增添一種神秘。
今日終得一見,台下回過神來的公子哥,各個好奇打量著。
就連剛才猴急的趙信,都是露出驚異神色。
誰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被黑紗蒙麵的陸小婉,看著那張熟悉麵容,身體一顫,一雙手掌都是微微抖動,那是一種高興。
要說最高興的,莫過於台上的老鴇,之前怎麼邀請這位大才子,都是閉門不見,誰承想,在這個時候,蘇祁安不聲不響的就來了。
“你就是魏兄嘴中說的大才子,蘇祁安?”
所有人的目光打量著,這時候,周傑淡淡的聲音響起。
雖然聽上去是一種詢問,可話語中卻是透露著濃濃的居高臨下。
蘇祁安隻是看了一眼台下的周傑,目光轉動,對著旁邊的隔間道。
“既然魏兄將蘇某的名聲抬的這麼高,怎麼就沒給你的這位同伴,好好介紹蘇某,真是不應該啊。”
“哈哈,一個月不見,蘇兄說話還是那麼犀利,隻是我想提醒下蘇兄,這裡可是郡城,言辭太犀利,可是會有大禍。”
魏雲說著,他的聲音遠去,下樓的聲音響起,不一會,魏雲來到周傑的身邊。
那副模樣,意思很明顯,如果蘇祁安依舊那麼狂妄,等待他的,必定是嚴厲製裁。
魏雲周傑光是站在一起,那氣場,足以讓周圍靠的近的豪強公子哥,忍不住後退。
所有人都意識到氣氛的不對,看著蘇祁安的眼神,充滿憐憫。
即便文武全才又如何,在郡城這地界,一下子得罪周魏兩家,這就是找死。
人有的時候,千萬不要仗著自己有才,就可以肆無忌憚。
在彆人的地盤,是龍得臥著,是虎就得爬著,強龍不壓地頭蛇。
接下來就看蘇祁安如何選擇。
蘇祁安依舊站在四樓包間,目光隻是掃了一眼魏雲、周傑,目光最後落到陸小婉身上。
微微點頭,沉吟一會,緩緩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蘇祁安的四句一出,瞬間,全場安靜的氣氛,陡然一滯。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愣神、震驚、最後是細細品味。
等到回過神後,看著蘇祁安的目光中,又是多了幾分複雜的敬佩。
不論其他,就憑蘇祁安剛才吟出的這四句,蘇祁安就有狂的資本。
如果說半年前的《贈小婉》隻是寫出了,情竇初開的謙謙君子,對小婉姑娘的愛慕。
那這次做出的四句,就是對小婉姑娘的赤裸裸的愛戀。
這種愛戀是直白,但卻十分乾淨純粹,哪怕是他們這些,貪圖陸小婉身子的公子哥,都被蘇祁安做的這四句所折服。
一些心思縝密的公子哥,目光一掃,偷偷看著站在前方的魏雲、周傑。
二人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得意神色,並不是為蘇祁安做出這等驚豔詩句而高興。
而是蘇祁安這次的做詩,從某種方麵,是對他們的一種臣服。
蘇祁安可以在嶺北縣玩得開,但這裡是郡城,僅靠著一個嶺北縣葉家撐腰,可是遠遠不夠看。
能夠讓一向狂妄的蘇祁安,向他們低頭,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快感。
反而對蘇祁安後麵未做完的詩,到顯得不那麼在意了。
蘇祁安的這四句,誰都看的出來,並未做完,所有人都是屏住呼吸,悄然等待蘇祁安將這詩補完,
此時的蘇祁安沉默著,對於眾人的期待視若無睹,仿佛沉浸在某種詩境中。
這時候,周傑帶著一種類似指示蘇祁安的意思開口道。
“不愧是嶺北縣大才子,今日一見,不虛此行,好了,蘇大才子,詩已經做出,後麵的就彆賣關子,補全吧,我們可等著呢…”
周傑話沒說完,蘇祁安回過神來,漠然的看著台下二人,那目光猶如看啥子一般,開口道。
“蘇某做詩,乃是傾慕小婉姑娘,和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也配聽蘇某的詩?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