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點頭,轉身下樓,這應該是老鴇現在最輕鬆的時候。
蘇祁安起身,目光和葉重對視一樣,葉重的眼睛,隻有濃濃的欽佩。
蘇祁安下樓,上了春風院準備的馬車,馬車飛馳,快速朝著春風院而去。
蘇祁安的舉動,在這人多嘴雜的街道中,幾乎是第一時間被發現。
眾人都是露出不解什麼,不知道這位大才子,在這個時候,去春風院乾嘛。
但很快眾人回過神來,似乎想到什麼。
“我去,這蘇舉人不會是去春風院贖身吧。”
“嘿,彆說,搞不好還真是,嘖嘖嘖,這個蘇舉人腦子有病吧,贖一個不祥之人。”
“你懂什麼,這叫愛慕,才子愛慕佳人,難道不知道啊。”
“是是是,隻是春風院的這個頭牌,現在可不配佳人稱號了。”
“誰說不是,反正不管我們的事,走走走,去看看熱鬨。”
一時間,這條熱鬨的街道上,無數的人影聞風而動,紛紛朝著春風院的方向而去。
此時的春風院,雖然占據街道最繁華的位置,但隨著陸小婉的不祥身份傳出。
這幾天,春風院算是徹底歇菜了,往日可是熱鬨非凡,現在卻是冷冷清清。
連鬼影都見不著,反觀對麵的醉春樓,卻是門庭若市。
和春風院的冷清,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馬車一路飛奔,很快來到春風院的大門。
蘇祁安下了車,看著冷清的大門,這才有些理解老鴇的焦急。
陸小婉現在就是一塊燙手山芋,要是不趕快出手,春風院搞不好就得倒閉。
蘇祁安的出現,同樣迎來了對麵的關注,在老鴇的帶領下,蘇祁安進了春風院大門。
蘇祁安這時候能來春風院,誰都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一時間,各種議論聲響徹不絕,大部分是帶著幸災樂禍的。
陸小婉就算再絕美,但終究是不祥之人,這種人就是天煞孤星,遇到誰就克誰。
蘇祁安這個時候冒頭贖身,這不是找死,不少人對蘇祁安的舉動,心裡有著濃濃的嘲諷。
但站在五樓窗戶,身穿一席白裙的白月,看著這幕,臉上有著說不上來的羨慕。
像她們這類頭牌,看似風光,背後的心酸誰又懂。
她和陸小婉是競爭關係,但看著陸小婉的下場,這種陡然轉變的風向,從舉的高高的,到瞬間跌落穀底。
這何嘗不是她以後的寫照,陸小婉能碰到像蘇祁安這般癡情的人,還是才子,這是多少輩子都羨慕不來的福氣。
蘇祁安在春風院待了沒多久,也就半個小時,便出來了。
與他一同現身的,還有頭戴鬥笠的陸小婉。
二人沒有過多停留,直接上了瘦猴準備的馬車,很快揚長而去。
如果說蘇祁安前去春風院,多少還能有解釋回轉的餘地,可當他親自當著眾人的麵,把陸小婉接走,這就坐實了。
隨著馬車離去,身後爆發的議論聲,如同音波如影隨形。
整個川都郡城,因為蘇祁安今日舉動,徹底引爆輿論。
川都郡府、大堂。
周漢、魏震堂、周傑、魏雲四人坐著,聽著手下眾人彙報。
周漢揮了揮手,屏退手下,輕笑著,“嗬嗬,這個蘇祁安沒想到還是癡情種,也好,難得我們出手,替我們解決了一個麻煩。”
“周叔,可彆小瞧了蘇祁安,此人一向詭計多端,心思縝密,絕對不會做吃虧的事,我覺得這事定有蹊蹺,還是派人查查為好。”
“雲賢侄,你有這方麵意識很好,但這事賢侄多慮了,陸小婉的不祥身份,是得到州城大夫證實的,這是改變不了的,如今我們眼下關注的點,不應該在這。”
“頭牌大會我們吃了這麼大虧,損失這麼多銀子,但有人卻賺的盆滿缽滿,魏大人,身為郡丞,你可查出這人是誰?”
“那是自然,不過這人你認識。”
“不會是蘇祁安吧?”周傑遲疑道。
“不錯,還是周賢侄聰慧,一點就透。”魏震堂笑著點點頭。
摸了摸自己胡須,不緊不慢道,“這人我給你查出來了,周大人,接下來怎麼做,也不用本官教吧?”
“哼,放心,敢劫我的財路,我會讓他十倍百倍的吐出來。”周漢冷聲道。
“那本官就等周大人的好消息了,本官還有事,就不叨嘮了,雲兒我們走。”
說著,魏震堂、魏雲二人轉身離去。
魏震堂的心裡,有著一絲的痛快,被周漢壓了這麼久,能看到周漢吃癟,這可是相當痛快。
他和周漢分工不同,他該做的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周漢表現了。
要是辦砸了,看他怎麼和上麵交代。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