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魏雲的臉色鐵青,周漢、魏震堂二人就好很多。
他們臉色漠然,無論麵前發生什麼,都能保持這份淡定。
這是身為一郡主政官,在外麵麵前,必須擁有的素質。
這種等待,並未持續多久,約莫片刻後,囚車、馬車緩緩駛來。
看著囚車上昏迷不醒的人影,魏雲再也繃不住,暴怒出聲。
「大哥!都愣著乾嘛,給我上,將大哥救出來。」
「哼,藏頭露尾的鼠輩,敢這麼得罪我魏家,你好膽啊,今天不管你是誰,我都要將你碎屍萬段。」
四五十名兵士,剛準備上前動手,但被魏震堂叫住了。
他搖搖頭,目光並沒有在囚車上多看一眼,反而是盯著後方的馬車。
沉默了一會,冷聲道,「既然敢這麼張狂行事,就不用遮遮掩掩了,出來吧,蘇祁安,我們談談吧。」
這話一出,全場的呼吸再度一滯,整個環境都是在這一刻凝固。
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馬車。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馬車簾子打開,蘇祁安的身影緩緩出現。
「我擦,還真是蘇祁安,我不是在做夢吧。」
「蘇祁安也是你能叫的?那是蘇舉人,蘇先生,要是不想惹禍上身,最好閉嘴。」
被人提醒,幾人連連點頭,露出一臉後怕。
如果說,先前蘇祁安給他們的印象是才華橫溢,性子沉穩,好說話。
那現在,就是一百八十度反轉。
能夠做出這種直接撕破臉皮的舉動,隻能說,蘇祁安也是一個狠人。
蘇祁安的出現,讓魏雲先是一愣,而後他的臉上,有著強烈殺意浮現。
如果不是魏震堂發話,他說什麼都要把蘇祁安碎屍萬段。
對於魏雲仇視的殺意,蘇祁安根本不在乎。
連他的大哥,都被他輕鬆拿捏,更何況他?說白了,一個隻靠家勢背景的公子哥罷了。
隻要蘇祁安願意,魏雲活不了三天。
蘇祁安看著上方的魏震堂,輕笑道,「嗬嗬,沒想到能讓郡城二三把守,親自迎接,真是讓蘇某受寵若驚啊。」
這時候蘇祁安竟然還能保持這種淡定,開的起玩笑,這不免讓眾人內心,一陣感歎,是一個猛人,妥妥的。
魏震堂的臉色同樣
沒有變化,隻是淡淡道。
「畢竟你把陽兒送回來了,好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你這麼打我們周魏兩家的臉,也不是為了裝逼,走吧,進去談談吧,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嗬嗬,魏郡丞都發話了,蘇某有何不敢。」
說罷,蘇祁安下了馬車,身後,有十多人跟隨。
魏震堂、周漢沒有阻止,身體一讓,在眾人的注視下,蘇祁安等十來人,便進了郡府。
至於囚車上的魏陽,在魏雲的指揮下,很快抬了下去。
魏震堂、周漢轉身邁步,隨著二人身影消失,郡府的大門,緩緩關閉。
門口,東山村的護衛隊和郡府兵士對峙著,從人數上看,郡府的兵士,處在劣勢。
但這並非是郡府全部兵力,在郡府的其他地方,分布著起碼超過三百多名兵士。
這些人,不是不想來,而是沒有得到周漢、魏震堂的調令,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任務。
隻要一聲令下,眨眼的功夫,就能趕來,將這些護村隊給反包圍。
沒調動,說明情況還在控製之內,並不算糟。
這些,連圍觀的百姓都看的出來,真要是到了全麵火並時候,他們早就溜之大吉。
雖然領頭的雙方進了郡府,但剛才蘇祁安的出現,帶給他們的震撼不小。
隻是他們心裡,現在隻有一個疑問,是什麼能讓這位狠人,敢有底氣,和郡城二三把手,徹底撕破臉皮。
難道說,他的手裡,還有未出的底牌,這底牌足以能夠將兩位大人給掀翻?
但這些疑惑,注定是無人替他們解答了。
走進郡府的蘇祁安等人,很快和魏震堂、周漢,分散而坐。
如果不是知情人在場,光是看著現場氛圍,還以為這幾人是什麼好友之類。
蘇祁安剛一入座,上方的魏震堂便開了口,「蘇祁安,我們確實有些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那神秘的東山伯,真是夠讓本官吃驚了。」
「嗬嗬,一個小小的伯爵而已,治治下麵的縣令倒是可以,至於像魏大人這般大人物,怕是不夠看。」
「嗯,你說的對,但多少還是有些用的,如果不是陽兒大意,一個小小的伯爵,本官倒是可以將其抹去。」
「是啊,可惜,一切沒有如果。」
短短幾句交流,雙方的語氣卻是針尖對麥芒,讓站在身旁的兵士都是眼皮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