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二人的房間方才被一盞燭光籠罩。
床上,蘇祁安抱著秦子音,二人享受著難得的親密。
秦子音之所以來到西州城,除了是想念蘇祁安外,更多的卻是擔憂。
蘇祁安在西州城鬨出的動靜,可是傳遍了西州境內,哪怕是偏僻之地的東山村,也是有所耳聞。
好在蘇祁安將事情順利解決,加上他的身邊,還有秦淮她的二哥,秦子音的憂慮倒是少了一些。
和秦子音聊了一會,他的後方,東山村並無大礙,平穩發展,而被他們認下的義女,蘇芊芊,和蘇祁安約定那般。
十分乖巧懂事,甚至日常的一些小事。都能分擔處理。
一切怎麼都像好的一麵發展,但還有一事,是讓蘇祁安驚詫的。
秦子音在經過川都郡城時,得到一個消息,川都郡郡守,孟天祥離任了。
調他去的地方,是北方的邊境某郡,聽說是一個極其荒涼的地方。
得知秦子音去西州城,陸小婉將孟郡守離任前留了一張紙條,轉交了秦子音。
字條上隻有簡短一句話,「小心西州世家。」
看完紙條的蘇祁安,當即將其焚燒,他目光閃動,腦海中,過往的一幕幕串聯。
先是謝蒼、後是方敬之,最後是孟天祥,仿佛這背後,有一雙無形的大手。
在不斷的推波助瀾,將和蘇祁安有交集,有情分的官員,紛紛調離。
加上孟天祥離前的告誡,這背後之人,絕對不簡單。
雖然蘇祁安的不知道這背後之人究竟想乾什麼,對自己做什麼,但蘇祁安也不是什麼束手就擒的人。
隻要它敢對自己動手,蘇祁安保證,一定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秦子音並沒有長時間陪伴蘇祁安的身邊,她是東山村的主心骨,平常會有童戰、李小妹、李虎、趙大等一些心腹看著,並沒什麼事。
可一旦發生什麼意外,沒有秦子音的東山村,勢必會遭受重創。
秦子音在東山村也是有自己的手段,她可不是什麼簡單花瓶。
他們任何人,都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發揮自己的能力。
陪伴蘇祁安三天後,也就是春閨州試開始前夕,秦子音乘坐馬車,離開了西州城。
目送秦子音離去,蘇祁安目光收回,看著遠處街道傳來的吵鬨。
蘇祁安開口道,「接下來,我們也該做自己的正事了。」
「出發!」
一聲
令下,身後,熙熙攘攘的在蘇勇的帶領下,四五十人的兵士,護衛在馬車身旁,朝著州試考場走去。
春閨州試的考場,在距離州府不遠,隻在一條街之隔的中央廣場。
這座廣場,占地堪比一座郡府,廣場的四周,早就圍滿了無數人。
粗略看去,起碼有上萬人,在中間位置,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一座獨立開口的竹屋。
這便是州試學子的位置,和縣試一般,州試同樣是在露天進行。
隻是相比較縣試中的竹屋簡陋,州試的考場竹屋,是帶隔音的。
哪怕外界聲音再嘈雜,都不會影響到考場學子。
在廣場的最前方,也就是視線最好的位置,一排排的座椅整齊擺放,座位分三排,每一排都有十來位。
座位的頭頂,有一個棚子,將陽光擋住,和下方享受陽光帶來的炙熱,這裡的位置,分明就是貴賓席。
雖然這三十個位置,目前是空座,但在兩側,卻是有婢女,早早的站立。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著貴賓席,眼神流露出陣陣羨慕。
羨慕歸羨慕,沒辦法,那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乃是監考官、大儒、西州三***,以及身份高貴的部分世家。
尋常豪強世家,想坐可沒資格。
有些嘈雜的現場,隨著時間流逝,眾多考生們,齊齊入場,而貴賓席的位置,陸續有人出現。
蘇祁安目送秦淮走進考場,隨即轉身,由貴賓通道,大踏步的朝著貴賓席走去。
蘇祁安的到來,自然引起眾人關注,特彆是貴賓席上的目光。
貴賓席的位置,基本上到齊,蘇祁安尋了一個位置,直接坐了下去。
四周無數的目光交彙,似乎是在商量什麼,沒一會,就在蘇祁安入座不久,他的身後,卻是響起不屑的聲音。
「哼,這年頭還真是什麼人,都可以和我等並駕齊驅,真以為有幸仗著人撐腰,便以為自己是所謂第四少?真是笑話。」
「鄉下來的井底之蛙,終究是井底之蛙,千萬彆以為一時的爽快,便忘乎所以,趁早滾蛋,或許能保全性命,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