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雙方剛才還和睦的氣氛,瞬間緊繃。
站在公孫博身後的一眾護衛,刀柄已經出鞘,隻等一聲令下,就會動手。
「公孫博,你是要造反嗎。」薛穆修此時也是和公孫博頂了起來。
雙方絲毫不讓,這時候表情漠然的唐笑,冷哼一聲。
「都乾什麼,想在這裡動手不成?你們眼裡還有本州牧嗎。」
「還請州牧主持公道。」薛穆修退了一步。
唐豐點頭,對著公孫博道,「公孫博,你身為一州州丞,我敬你,公孫家勢力的確很大,但本州牧也不是擺設。」
「真要是動手起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不如這樣,你我各退一步,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知會你家晚輩離開。」
「一刻鐘後,本官帶人前去,如何。」
這次公孫博沒有剛才那般強硬,目光閃動,思考著。
公孫家在西州的勢力的確很大,但唐豐身為州牧也不會擺設。
這次唐豐主動退讓一步,已經給足了他麵子,要是他執意拒絕。
真將唐豐惹怒,後果公孫家要付很大的代價。
沉默一會,公孫博道,「既然州牧這般說了,我也無話可說,隻希望州牧能約束某些人,不要搞鬼。」
薛穆修聽到這話,頓時眉頭一挑,剛想上前與其爭鬥。
被唐豐攔了下來,將其帶到一旁。
薛穆修輕聲道,「大人,為何要退讓,憑你我聯手,哪怕強闖,我們也能衝過去。」
「現在給一刻鐘,等我們趕到了,怕是死傷無數啊,好不容易能扳倒公孫家的機會,就這樣失去了。」
薛穆修的不甘,唐豐搖搖頭,輕聲道,「嗬嗬,退讓隻是明麵的,隻是為了麻痹公孫博,我等留在這裡,與其周旋,實際上,另外一支隊伍已經出發了。」
看著唐豐玩味神色,薛穆修很快明了,似乎是想到什麼,目光四掃。
露出佩服神色,「不愧是大人,我怎麼就想不到,佩服佩服。」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替蘇伯爵爭取時間,不要讓公孫博反應過來,希望蘇伯爵能堅持到援兵到來。」
薛穆修表示讚同,不一會,二人上前,和公孫博繼續交流。
此時,在廢棄的驛站內,雙方的戰鬥,十分激烈。
漫天的箭羽,都將驛站的院牆給射成篩子,特彆是門口,堆積著不少的屍體,鮮血滿地。
在剛才的戰鬥中,雙方圍繞門口,一度進行近戰肉搏。
大門口,反複易手,期間有幾次,都是攻進了驛站。
但憑借眾人悍不畏死的反擊,特彆是那群黑魯,各個都是不要命,有幾人,甚至拉線,引爆了烈性炸藥。
幾聲爆炸響起,衝進驛站的兵士,死傷大片,不得已又退了出來,隻能繼續采取遠攻姿態。
本以為幾分鐘就能解決戰鬥,誰承想竟然打成了僵持戰。
蘇祁安帶的兵士,死傷過半,同樣的,公孫家的兵士,也是死傷過百。
兵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但偏偏就是拿不下這座廢棄驛站。
這事甚至驚動了,遠程督戰的公孫義。
他早已經從後方,來到最前方。
他的臉色,從剛才的淡定自若,變成滿臉鐵青。
就在剛才,他已經得知了這事,驚動了唐豐、薛穆修。
這二人,已經帶著一千兵士,就在他後方不到十裡之地。
他的父親,和二人交涉周旋,最終隻留給他一刻鐘時間。
時間一到,要是無法將蘇祁安一眾人等擊殺,
到時候就是公孫家的末日。
看著前方久攻不下,公孫義也是怒了,他雙眼一凝,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
惡狠狠道,「給本少放火,燒死他們!」
這話說出口,身旁一位謀士,卻是連連阻止。
「少爺,不可,一旦放火,必定會有濃煙,濃煙四起,這裡的事情,就徹底瞞不住了。」
「還請三思,少爺。」
公孫義何嘗又不知這個後果,可眼前他實在沒辦法。
蘇祁安的這批屬下,頑強抵抗程度,甚至超過他帶來的黑魯,他有信心將蘇祁安擊殺。
但真到一個一個***掉,唐豐的人馬,早就趕到。
這事是很冒險,可一旦將蘇祁安燒死,到時候死無對證,唐豐又能拿公孫家如何。
思慮再三,公孫義下定決心,冷聲喝斥,「聽我命令,給我放火,燒死他們,後果本少擔著。」
有了這句話,下一刻,急射而來的滿天箭矢,停了一會。
緊接著,一根根燃燒火焰的箭矢,如同火雨,傾灑而下。
箭矢四處亂飛,很快將易燃的草木點燃,到了後來,廢棄的房屋,漸漸燃燒著火焰。
看著這幕的蘇祁安,臉色微變,他是沒想到,這個公孫義下手竟然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