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的氣氛,異常凝固,那種安靜令人窒息。
最終還是大監輕咳幾聲,「各位大人,接令了。」
這時,眾人才回過神來,二樓的四位大人物,齊齊點頭,恭聲道
「老臣接令。」
「兒臣謹遵父皇口諭。」
「蘇某謝恩。」
為首大監滿意點頭,對著二樓包間的四人拱了拱手,輕聲道。
「口諭已帶到,咱家告退。」
不過在臨走前,這位大監目光看著蘇祁安,輕聲道。
「還望東山伯安排時間,彆忘了赴宴。」
「蘇某明白,恭送公公。」
大監隨即轉身,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帶著一隊禁軍離去。.
大監的離去,大堂內的氣氛卻是一緩,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二皇子、四皇子的恭賀聲音。
「沒想到壓軸的詞,竟被父皇得到,如此一來,本王也沒什麼好說的。」
「在這裡本王祝賀東山伯了,能以伯爵身份,被父皇邀請赴宴的,東山伯是頭一位。」
「是啊,東山伯可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三日後,本王在皇城宴會,期待東山伯到來。」蘇泰也是補充說著。
過了沒一會,兩位皇子在一眾護衛的保護下,離開了。
誰也想不到,這次的拍賣會壓軸,竟然會讓陛下都參與進來。
雖然隻是個口諭,但也是極具分量的,陛下都出麵了,這壓軸的詞,自然和二位皇子沒有關係。
後麵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直接離開,本就正常。
能讓兩位皇子待這麼久,已經實屬榮幸了。
而且看二人對蘇祁安的態度,雖然談不上親密,但欣賞是有的。
能讓陛下親邀皇城宴會,這件事,本就是無上的光榮。
兩位皇子離去不久,場上的楚國公、王震山同樣是紛紛起身,
隻不過二人在離去前,卻和蘇祁安說著什麼,才離開了。
四位大人物的離開,這才讓大堂內的氣氛,徹底鬆了下來。
留下人的眾人,有的想上前,想和蘇祁安交談拉近關係。
但卻無法擠進前方的人潮,好不容易來到高台下方,一隊護衛上前,直接阻攔想交談的人。
這些人當中,不乏豪門權貴,可無一例外,護衛誰的麵子都沒給,一個沒有放過去。
最終隻能惋惜的目送,蘇祁安離開了高台,這一舉動,如果放在先前,他們必定要找蘇祁安討個說法。
甚至還會借此機會,大鬨一場,可現在,目睹了這場拍賣會發生的事。
不光是引來各方權貴,侯爺、國公、文壇領袖、乃至皇子,這些大人物,已經讓眾人腦海震驚到麻木。
可最後壓軸連陛下都被驚動,這說明什麼?說明從始至終,這場拍賣會,就被陛下關注。
能被陛下關注,不論是好還是怪,但足以說明,能被關注,本身就有很強的價值。
這要是換做他們,恐怕各個都得興奮要死。
一個小小的伯爵,竟然引發了這麼大動靜,甚至讓陛下邀請赴宴。
這透露出了一種什麼信息?他們想不明白,也想不清楚。
唯一能肯定的是,這個東山伯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哪怕蘇祁安當眾甩他們臉子,他們都得笑臉相迎。
相比較諸多權貴侯爺投來的羨慕目光,蘇祁安卻是平靜許多。
平靜的雙眼中,卻是流露出幾分憂慮。
這場拍賣會,舉辦的很成功,順利,也很風光。
但在
風光背後,卻是流露著一絲不尋常。
彆的不說,就說這位當朝天子,皇帝陛下,對他流露出的欣賞,遠超兩位皇子。
在彆人看來,是好事,但蘇祁安卻不這麼想。
能成為一國主宰,當皇帝已經有三十多年,要說這位大涼皇帝,是一位勤政愛民,求賢若渴的好皇帝,蘇祁安是半分不信。
據蘇祁安了解,這位陛下蘇玄庸,在剛登基的頭幾年,卻是勤政愛民,奮發向上。
可過了四五年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位奮發向上的陛下,貌似頹廢起來。
完全不理朝政,朝政大部分事情,都交給朝堂幾位元老國公。
比如,剛才那位楚國公,就是國公中,最大的宰輔。
而咱們這位陛下,從此就放飛自我,蝸居在皇城,沉迷享樂。
這也導致,大涼好不容易,有恢複的苗頭,一下子就滅了。
如果不是靠著楚國公這些元老國公,苦苦支撐,大涼怕早就完了。
如果說這位陛下,是徹底沉迷享樂,做個昏君,那也就算了。
但偏偏,這位涼皇,卻時不時會出麵插手一些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