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一會,蘇祁安道,「讓他們進來吧。」
蘇勇輕嗯一聲,腳步聲遠去,沒一會,緊閉的房門打開,蘇祁安離開書桌,走到右邊會客的廳堂。
很快,在蘇勇的帶領下,三位西州進士,被帶了進來。.
這三人,蘇祁安不認識,依稀記得這三人應該所屬西州牧、薛家。
蘇祁安臉色漠然,目光平靜的看著三人,一股威嚴氣息散發。
三位西州進士,連忙對蘇祁安行禮。「我等三人見過蘇考官,今日能見蘇考官,真是我等榮幸…」
這三人一進來,就各種對蘇祁安一頓誇讚,全然不提拜訪何事。
蘇祁安沒有慣著他們,冷聲道,「彆耽誤時間了,來見我,究竟所謂何事。」
被蘇祁安如此直白詢問,三人目光對視,其中一人,猶豫一會,咬牙道。
「回考官,我等三人希望蘇考官,能在本次殿試,對我們能夠稍微幫助一下,畢竟,蘇考官也是出自西州,如果能稍微助力,我等三人必定誓死報答蘇考官的恩情。」
蘇祁安皺著眉頭,沒有動怒,直接道,「說吧,這個請求,是你們的主意,還是西州牧、薛家的意思。」
「這事全是我等三人私下謀劃,與州牧大人,沒有半點關係。」
「也就是說,你們為了見本考官,不惜捏造一些所謂緊急事情,為的就是能讓我給你們幫助?」
蘇祁安聲音很輕,但言語中透露出的冷意,三人明顯感受到。
三人立刻跪倒在地,依舊是剛才發言的進士,他直接道。
「蘇考官,這事的確是我們辦的不妥,但我們也是為了西州的前途啊。」
「所謂秋闈殿試,表麵看起來十分嚴格,公平,但實際上,提前走動,親近考官的事,他們早就開始做了。」
「不出意外,這次的前十,和往屆一樣,早就暗中交易瓜分了。」
「蘇先生這次能夠成為殿試考官,是我們想不到,但卻是西州考生的福分。」
「隻要先生能助我們一臂之力,拿下這次殿試前十名額,我們保證,日後西州的世家,一定唯先生馬首是瞻!」
「夠了!蘇勇送客!」
蘇祁安冷哼一聲,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下了驅逐令。
三人臉色一變,在被趕出去前,焦急道,「蘇先生,這是助西州考生騰飛的絕佳機會啊,先生好歹也是西州人,先生為何不想著回報西州學子。」
「先生,你是夫子親傳,要保全自己名聲,我們理解,但為什麼不幫幫西州考生呢,你這麼做,對的起西州學子嗎…」
蘇祁安充耳不聞,很快,這三人被趕了出去。
沒一會,蘇勇走了過來,直接半跪在地,滿臉抱歉,「先生,這次是屬下疏忽了,讓這些人鑽了空子,還請先生責罰。」
蘇祁安卻是擺擺手,輕聲道,「這事不怪你,你也以為是那邊出事了,用心是好的,記住,下次,無論是誰,哪怕是夫子,在殿試未考前,我一個都不見。」
「屬下明白。」蘇勇鄭重點頭。
「對了,讓糖糖給消息柳夢,讓孫文查查,這三人的來頭,究竟是不是西州考生。」
「還有,發消息出去,讓秦淮暗中查一查西州牧,跟他說,不著急,慢慢來,小心行事。」
蘇勇鄭重點頭,隨即消失不見。
剛才的這三位西州考生,蘇祁安並未動怒,這三人無論是真是假,不過是個棋子,蘇祁安不會將心思放在他們身上。
反而這三人讓蘇祁安開了竅,對西州牧,薛家展開調查。
西州離京都這般遙遠,就算蘇祁安在京都聲名大噪,但傳回西州,也得一個月以上。
可這三位西州考生,一來就知道蘇祁安成為殿試主考官不說,而且對他在京都發生的事情,頗為了解。
皇城中傳出的消息,京都百姓,可不是都知道,基本上都是斷斷續續的,最多知道蘇祁安是皇室後裔,夫子親授也就完了。
但他們是怎麼知道,蘇祁安成為夫子親傳,二者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之間卻是天壤之彆。
前者是為了成為***鋪路,後者是為了接替夫子,成為文壇領袖。
這事,知道的,沒幾個,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但這群西州考生從哪裡知道的。
這消息能走漏,隻能說明,蘇祁安在京都,一舉一動都被人給監視。
就算這三人被某些人收買,但他們的背景卻是逃脫不了西州牧。
之前離開西州,對這位西州牧,蘇祁安是有著懷疑,但他手裡沒有證據,而且當時經曆了種種大戰,心思都在公孫家族。
反而對西州牧有些疏忽,現在看來,這個西州牧沒表麵那麼簡單。
蘇祁安隻能儘快傳消息給西州城的秦淮,讓他暗中調查。
要是西州牧和京都之間沒有什麼勾結,蘇祁安倒是可以鬆一口氣。
如果真被他給確認,那蘇祁安的大本營,就危險了。
想到這裡,蘇祁安的後背有些發涼,畢竟,誰都不願意,看到自己後院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