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山、鄭國公還好,畢竟是身居高位多年,哪怕不言語,一舉一動間,都能感受到相當的威嚴,一時間,下方諸多考生,都不敢抬頭與之對視。
倒是坐在中間的蘇祁安,雖然臉色嚴肅,但卻不自覺的給人一種親近感。
這讓不少進士學子,頗為驚詫,雖然聽說過蘇祁安的大名,但他們見蘇祁安,還是頭一回見。
看年紀,應該和他們差不多大,甚至比他們小都說不定。
同樣的年紀,但二者的身份卻是天壤之彆,一個是主考官,一個是考生,這差距,不可謂不大。
這次劃分給蘇祁安的考生中,黃文彥、王晨等人,都是他本次監考,這也算是冥冥中注定吧。
蘇祁安目光掃視,自然注意到黃文彥迷弟一般的目光,他微微點頭,這可把黃文彥激動壞了。
他雙拳緊握,連連點頭,那副模樣仿佛再說,不會辜負蘇祁安的期待。
蘇祁安環視一周,目光收回,先是宣讀了本次殿試的考場紀律,在說了一些激勵的話,隨即乾淨利落道,「我宣布,這次秋闈殿試正式開考。」
就在考卷下發,諸多進士學子,準備開考時,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蘇考官,學生有一事不理解,還請考官能解惑。」
蘇祁安看去,開口的是一位身穿藍衣的青年,這人蘇祁安並不認識,但看他的衣著打扮,就知道這人必定是一位豪門大少。
蘇祁安臉色平靜,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考官,學生叫馮蕭。」說起自己名字,這人臉上明顯帶著幾分傲氣。
蘇祁安了然,這人他有印象,是南境三州的進士,而馮家,在當地同樣小有名氣,他目光掃視,看了一眼王晨。
心裡有了幾分猜測,蘇祁安點點頭,開口問道,「馮蕭你有什麼疑問。」
「學生對蘇考官,頗為敬佩,蘇考官和我等基本同歲,年紀輕輕,便做上了殿試主考官的位置,真是我等楷模。」
「學生不才,想要和蘇考官探討一番先賢哲學,還請蘇考官能賜教。」
蘇祁安露出了然之色,點頭,目光一掃,看著在場眾人,詢問道,「不知在場諸位,和馮蕭有相同想法的,也一並出來吧,畢竟,一個一個來,有些麻煩。」
聽到蘇祁安這麼說,沒一會,露出又有三四人站了出來,看他們的臉色,各個摩拳擦掌,頗為興奮。
但馮蕭幾人的舉止,在黃文彥看來,卻是頗為無禮,蘇祁安雖然和他們一般年紀,但他的身份,可是殿試主考官。
而且現在是殿試現場,哪有如
此不知禮數,直接出言,太失了分寸,這根本不是所謂請教,而是赤裸裸的挑釁。
畢竟,殿試考官,也不止蘇祁安一人,怎麼沒見到其他進士,去出言向王震山、鄭國公請教的。
黃文彥一步站出來,剛準備與馮蕭幾人反駁,但他話還未說出口,蘇祁安的聲音就響起。.
「就這麼幾人嗎,我在問一遍,可還有人有同樣想法。」
話音落下,在場的進士,目光閃動,貌似有些想法,但他們還是想到了什麼,有些顧慮,最終沒有走出來。
但馮蕭幾人,全然沒有感受到其他進士的猶豫,臉上有著幾分興奮,更有甚者,直接出聲催促,「嗬嗬,蘇考官,彆等了,讓我們先來,其他的人膽子太小,彆浪費時間了。」
下方進士的起哄,蘇祁安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微微點頭,隨即輕聲道。
「好,既然隻有你們五人想指教,那本官就成全你們。」
「來人,將他們五人拿下,以擾亂殿試紀律,全部逐出考場。」
這話一出口,一下子讓馮蕭五人都愣住了,不僅是他們,就連抱著有些看笑話的王晨等人,臉色都變了。
誰都想不到,這個蘇祁安竟然會說出這般話。
瞬間,文賢殿外,一下子擁進來一隊禁軍,當場將馮蕭五人給拿下。
馮蕭等人自然不甘心束縛,各個掙紮著,臉上寫滿了不服,叫囂著。
「蘇考官,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不願和我們解惑,但我們也不能接受這等重罰。」
「沒錯,蘇考官,我等雖然是考生,但好歹也是進士功名,就算我等失了禮數,蘇考官你也不能剝奪我們的考試資格,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是惡意重罰,為的就是剝奪我們的參考資格。」
「我不服,我要向其他兩位考官控訴你!蘇祁安你不能這麼做,你也沒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