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離開前,要跟文宣道個彆。
蘇祁安囑咐許糖糖、蘇勇在住所等他,他一人前往文宣的住處。
剛推開文宣的小院籬笆小門,蘇祁安有些愣神。
因為院子裡,除了文宣外,還多了一個人,這人不是外人,乃是大涼宰輔楚國公楚雄。
對於這位楚國公,蘇祁安並沒有和他有過深入交流,但他的為人還是不錯的。
不說他是謝蒼的義父,主要是在朝堂上,楚國公多少還是給蘇祁安說過一些話的。
隻是礙於他的身份,有的時候,他不能和蘇祁安走的太近,也不能像文宣這般,對蘇祁安表現過於親近。
畢竟他是宰輔,大涼中,權勢地位僅次於蘇玄庸的,可謂做到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權勢滔天,但同樣的,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他,隻要他做錯一件事,便會受到無數攻擊。
這些還不是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讓當今陛下,對他起疑心。
彆看蘇玄庸對楚國公十分寬容,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楚國公沒有結黨營私。
如果楚國公和蘇祁安走的很近,甚至雙方都表現出一種欣賞,相見恨晚,這很難不引起蘇玄庸的猜疑。
曆朝曆代的天子,最反感的就是權臣結黨營私,這是對皇權的嚴重挑釁。
就更彆說,這位擅長帝王平衡術的大涼皇帝,對這更是極其厭惡,一但有權臣做了,哪怕沒有證據,蘇玄庸也會將其一擼到底,嚴重的,流放邊境都不是不可能。
所以,對於這位位高權重的楚國公,蘇祁安還是很能理解他的苦衷。
在天子身邊,一切都得謹言慎行,伴君如伴虎,這話形容他,一點不為過。
一向都是獨自一人,私下很少和朝廷其他大臣有著過多交流的楚國公,今天竟然會來到翰林院。
能讓他出現在這裡,畢竟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
看著蘇祁安走來,文宣、楚雄笑著點頭,示意蘇祁安過來。
看著二人對自己的目光,蘇祁安似乎想到什麼,沒有猶豫,走上前,對著二人行禮,直接問道,「能讓楚國公駕臨翰林院,應該是有什麼大事吧,而且這事可能和蘇某有關吧。」
蘇祁安的直白,讓楚國公點頭,身旁的文宣說道,「祁安啊,這次,暫時你應該無法離開京都了。」
蘇祁安挑眉,看著二人,猶疑問道,「莫非是潼關出事了?」
二人臉上笑容收斂,鄭重點頭。
蘇祁安心裡一沉,心裡有著不好的預感發生。
短暫的沉默,最終還是楚國公開了口,「東山伯猜的沒錯,京都的前沿三鎮,居庸、函穀已經被攻陷了,現在敵軍正猛攻潼關。」
楚國公的一番話,讓蘇祁安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有想過事態會嚴重,但沒想到,會到這種地步。
楚國公口中提到的前沿三鎮,實際上是拱衛京都的三座前沿城關。
因為京都所處位置,在寧州後方,前線有三十萬大軍,常年布防,看似十分安全,實際上,每一年,伴隨著北方大榮的軍隊入侵,總會有一批人數不超過萬人的大榮騎兵,會借機掃蕩。
更有甚者,一些膽子大的,會沿著一些失守的城鎮,直接孤軍深入,直逼京都而來。
雖然造成的傷害,隻算一種騷擾,但這種騷擾要是常年如此,也會讓人感到頭疼。
因此為了更好的保衛京都,在京都和寧州之間,建立了三座前沿城關。
這三座前沿城關,距離京都隻有一百多裡,但卻是保衛京都的重要眼睛。
三座前沿城關,以倒三角的方式建立,無論大榮騎兵從哪個方向攻擊,其餘兩城都能很快發現,並且根據情報分析,可以迅速出擊支援。
哪怕敵軍分兵攻打前沿的居庸、函穀,後方的潼關,會派出精兵前去支援,再不濟,京都的禁軍也會出動。
二者配合,隻要能拖住,等到前方寧州援軍回援,不僅能將其擊退,甚至都能直接吃掉,這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戰功。
正因為有這前沿三鎮的出現,每一次的大榮騎兵的襲擊,最終都會在配合下,從容擊退,從而保障了京都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