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哥,我覺得吧,這事,咱們做的是不是有點過了,畢竟,蘇祁安是為了保衛京都啊,如果京都有失,我們也很危險。」
開口說話的,是陳到,他的父親是一品陳國公,上次的寧州戰場,他也出了力,而且還獲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軍功。
鄭良看著陳到,冷聲道,「陳到,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婆媽了,哼,彆以為上次在寧州戰場,蘇祁安小小的幫過你,助你獲得軍功,你就念他的好。」
「彆忘了,趙昂是怎麼死的,這個蘇祁安可沒你想的那麼人畜無害,他狠起來,是會要你的命。」
「而且我們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想替你說話,回去問問你爺爺,看看你爺爺答不答應,千萬彆因為一時的心軟,而誤了前程!」
「沒錯,良哥說的對,陳到,有些事情,不要因為自己的心軟,就是非不分,否則,日後丟了性命,彆怪我們沒提醒你。」
被鄭良等人警告,陳到連連點頭,隨即和他們一起離去。
與此同時,狼軍的大營內。
一位身披鎧甲,年紀約莫四十左右的男子,端坐方桌後方。
他手握一部兵書,桌上燭火搖曳,照映他的臉上,有幾分堅毅之色。
看他的麵容,裝扮,和榮人大不相同,反而和涼人,有幾分相似。
一頭的長發高高盤起,堅毅的臉龐寫滿了滄桑的風霜,但他的雙眼,卻是閃動著些許的狡黠。
此人正是大榮名將,機動大師亞木雷。
亞木雷並非是純正的榮人,實際上身世和踏寧城的索爾木一樣,都是涼榮混血。
但亞木雷不同之處,卻是實打實靠著自己的戰功,一點一點的從默默無聞的小兵,坐上了將軍的位置。
大榮占領青幽二州百年,雖然對當地的涼裔有很大的歧視,地位十分低下。
但隨著庫克術的父親的登基,對青幽二州出台了一係列的改革。
到庫克術這一代,差不多有三四十年時間,還是湧出了不少的人才。
柳聖明、亞木雷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特彆是後者,對戰爭十分敏銳,最擅長的就是奇襲。
在大榮的幾位有名的將軍中,亞木雷可是深受庫克術的信任。
亞木雷本來負責的戰場,是西北戰場,和王震山算是老對手,因為二皇子的掌權,特意將他偷偷調離西北戰場。
而後一直在北方邊境,默默潛伏著,等待時機。
因為上次寧州戰場的挫敗,讓二皇子明白,以大軍硬杠,一個一個拔出寧州軍城,這代價實在太大。
還不如,來個長驅直入的偷襲,雖然風險很大,但一旦成了,就能立刻扭轉整個戰局。
讓庫克術如此轉變心態的,隻有給他印象深刻的大涼蘇祁安。
如果不是他的長驅直入,在他後方搗亂,上次的寧州之戰,他的損失也不會這麼大。
所以,這次庫克術大但的以亞木雷為主將,也打算來一次,深入腹地的奇襲。
隨著一次的常規榮兵騷擾,亞木雷的狼兵等到了機會,先是扮作一般騷擾榮兵,來了個以弱示敵,很輕鬆的騙了大涼的幾位權貴大少。
基本上花了很小的代價,一天之內,直接拿下了居庸、函穀。
而拿下的同時,庫克術立刻派出二十萬的大軍南下,趁著南下入侵的時機,隱藏在大軍內的後續幾萬部隊,以最快的速度,和占據居庸、函穀的亞木雷彙合。
這其中的驚險,可是說是亞木雷從軍這麼多年,最心驚的一次。
畢竟,每一步的行動,都得恰到好處,一旦讓對方反應過來,他們這支孤軍,不是被困的全軍覆沒,就得引恨敗退。
好在最終的結果,十分順利。
和後續的狼兵彙合,整整五萬人,前方寧州戰場的軍隊,又被庫克術的大軍拖住。
而京都附近各州的援兵,想要到達救援,也得七到十天。
這段時間的出現的真空地帶,就是他亞木雷能否一舉拿下潼關,直逼大涼京都的最好機會。
一旦能攻克大涼京都,這絕對是亞木雷的軍旅戰績的高光時刻。
而且他真的做到這一步,那亞木雷必定會寫進名將傳,被後來武將敬仰。
但三天的功夫,他們卻止步不前,硬生生被擋在潼關,半步無法前進。
雖然潼關守軍,傷亡很大,但他們同樣如此,如果在繼續耗下去,即便拿下了潼關,他們也沒足夠的兵力,去攻打京都。
因為到那時,大涼京都的援軍,就到了。
漸漸的,亞木雷的軍營中,出現了一些不和的聲音,幾位副將不理解,一向擅長打機動戰術的主將,為何會做出這種十分笨拙的消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