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萬分危急時刻,陡然,一位副將一路小跑,上到城牆。
他手持軍報,大喊著,臉上有著濃濃的激動。
「好消息,好消息,函穀關被東山伯拿下了!」
這話一出,瞬間,剛才還激起兵變的眾人,直接停手,都愣在原地,眼神充滿呆滯。
還是劉信最先反應過來,快步衝了出來,一把抓住副將的肩膀,反複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此事可當真!」
副將也很激動,連忙將手中的軍報交給劉信,說道,「主將,軍報在此,千真萬確,的確是從函穀關發來。」
劉信將軍報打開,目光掃視,臉上有著濃濃的激動,下一刻他竟忍不住大笑起來。
「好!好!好!」
「不愧是東山伯,這一戰首功當屬他!」
劉信滿意點頭,隨即轉身對著剛才差點激起兵變的一眾權貴,高舉軍報,目光掃視,冷聲道。
「傳本統領之令,將消息發回京都,讓京都固守待援,一定要堅持,等到我與東山伯擊退狼軍團,奇襲的榮兵,會敗退而走!」
劉信很快做出了決定,冰冷的聲音回蕩在城牆中,這時候,一位權貴侯爺有些小聲嘀咕著。
「這軍報到底是真是假?函穀關有那麼容易被拿下?彆是敵人的疑兵之計。」
「嗯,你這是在質疑本將?」劉信目光一掃,冷聲道。
「就憑你們剛才的兵變,本將有權利將你們治罪!」
就在劉信準備借著這個情勢,將剛才帶頭挑事的一眾權貴立刻拿下時。
忽然,站在後方的鄭良快步上前,一把將帶頭質疑的侯爺的腦袋狠狠按了下去,連忙解釋。
「大膽,劉統領身為潼關的主將,自然有他的判斷,還不像劉統領認錯。」
「是,是我冒犯了統領大人,還望大人海涵。」
鄭良臉上掛著笑容,看著劉信,繼續道,「劉統領大人不記小人過,他們也隻是擔心京都的安危,所以才會有如此無禮的舉動,本質還是好的。」
「請劉統領站在大局看,剛才那事,犯不上兵變,我保證,後麵一定會服從劉統領的命令,全力配合潼關戰事。」
「你們說是不是啊。」
鄭良喊了一嗓子,很快得到了後方權貴侯爺的支持。
看著鄭良如此迅速低頭,並且三言兩語下,就將這事含糊帶了過去。
雖然劉信十分不滿,但考慮到眼下的局勢,以及這些權貴侯爺的背景和用處,隻得冷哼一聲。
「哼,這事這次就算了,如有下一次,軍法從事!」
「還有,全軍聽令,沒有本統領的命令,誰敢回援,當場處斬!」
這話說出來,讓一眾權貴侯爺,目光閃動,特彆是鄭良。
劉信敢有底氣說這話,足以說明軍報上的事情是真的。
這讓鄭良的心裡,掀起滔天駭浪,號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函穀關,怎麼就被蘇祁安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下了。
而且一旦函穀關,對這次的戰事,有了巨大的轉變,不說一麵倒,起碼是回到了雙方僵持的局麵。
函穀關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是在居庸、潼關的中間,而且更靠近潼關。
隻要速度快,一個長途奔襲,半個時辰就能到。
而眼下,狼軍團正不斷和潼關守軍激戰,這時候,蘇祁安的突然出手,拿下函穀關。
那就相當於是在狼軍團身後的一柄刀,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隻要雙方配合得當,很有可能逼退狼軍團。
這也是劉信
敢下冒著被彈劾的命令,執意不回援的原因。
隻要能和蘇祁安聯合,擊退狼軍團,潼關的危機就解除了。
潼關沒有危險,他們就可以騰出手來,直接消滅繞後奇襲的狼騎兵。
在軍事上,這是最好的上策,但在政治上,劉信很可能會被彈劾。
但身為潼關守將,並且還是有過榮兵打交道的軍人,如何選擇,劉信還是知道的。
看著前方黑暗中,再度集結兵力的狼軍團,劉信心裡暗道。
「東山伯,」這次就全靠你了,一定一定要來啊!」
狼軍團大營,亞木雷站在大營前,他的後麵是幾位副將,前麵是密密麻麻的浩蕩大軍。
在各自的軍官指揮下,開始了又一輪的攻擊。
身穿重裝的榮兵,推著攻城車,在盾牌手的掩護下,緩緩逼近潼關大門。
後方,十幾輛的投石車,連同弓箭手,齊齊朝著潼關城牆砸去。
雖然目前是夜色,但衝殺聲震天。
雲梯在一隊隊榮兵手裡,不斷朝著潼關城牆靠近。
城牆上的守軍,同樣氣勢很足,滾木、圓石、燙油不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