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花什麼樣代價,說什麼也要咬死這支東山軍。
想象很美好,但現實很殘酷,經過一番各種奇襲騷擾。
唐豐這邊,又損失了百十來人,讓東山軍跑了。
唐豐臉色鐵青,氣到發抖,現在他明白了,京都保衛戰為何蘇祁安能一鳴驚人,鄭國公特意囑咐他,要他小心謹慎。
這一仗下來,讓他感到頭疼,蘇祁安能夠獲得勝利,還真不是憑借運氣,而是實打實的有策略。
這個蘇祁安才多大,不過二十幾歲,經曆了幾場戰事,就這麼能打。
這要是給時間,繼續成長,後果不堪想象,無論如何,這人說什麼都要除。
這時,跟隨唐豐而來的唐笑,卻是開口,「父親,這麼打下去,我們絕對會被蘇祁安玩死,要不這樣,我們將兵力全部放在嶺北縣。」
「據我所知,嶺北縣內,多少還是有和蘇祁安相熟的,孩兒就不信,這樣逼迫,無法逼他現身,到時候我們正麵與他決戰,一定可以將其剿滅。」
唐笑的這個提議,唐豐出奇的拒絕了。
他搖搖頭道,「笑兒,領兵打仗不是這樣的,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戰場上,不到萬不得已,沒有絕對的必勝剿滅,千萬不要以人質威脅,這是無奈的下策。」
「畢竟,一旦上了人質,不死不休,要是蘇祁安是外敵還好說,上了人質也就算了,但他怎麼說都是涼人。」
「為父在西州幾乎可以做到一手遮天,但做不到以一縣百姓做人質,逼迫蘇祁安出手,為父不擔心蘇祁安會不會出手,你要考慮的是,會不會激起民變。」
「民變一起,即便是為父也很頭疼,畢竟,在西州的上麵,還有朝廷,所以,笑兒,你懂嗎?」
唐笑連連點頭,連忙道,「是孩兒莽撞了,多謝父親提點。」
唐豐的這番話,確實有他的道理,他和蘇祁安打到現在,說直白點,並未到徹底撕破臉皮,不死不休的地步。
真要是到了那一步,他也沒必要編造罪名對蘇祁安出手,反而直接全力圍剿。
他有這個能力,但他不能這麼做,他的上麵還有朝廷,大涼還未垮。
真要這麼做了,蘇祁安有沒有被剿滅,他不知道,他能知道的是,朝廷第一時間會集結兵力。
兵發西州,對他全力圍剿,京都和他交情的幾位國公,百分百會跟他絕交,甚至還會親自領兵圍剿。
你這麼做,說白了,和起兵造反沒什麼區彆,就差一個幌子,換做曆朝曆代,哪怕是王朝末期,也絕對不能容忍,地方勢力造反,這是底線。
唐豐能編製罪名,調動各郡縣兵士配合,就已經是極限了。
要是他一聲令下,全州兵士都直接參與圍剿,那他離死也不遠了。
而蘇祁安麵對他的圍剿,並未下死手,真正陣亡的,大部分是他心腹,而圍
剿的兵士,基本上是受傷的。
蘇祁安也很明白,如果他下死手,和做壞人沒什麼區彆,這完全可以給唐豐一個光明正大的剿滅理由。
但雙方都不傻,都沒有主動邁出一步,做這個壞人。
因此,雙方的這種圍剿,反而有些小打小鬨了。
唐豐目光閃動,想著如何替這次圍剿,增添一把火。
被點撥的唐笑,像似想到什麼,說道,「父親大人,如果不能以脅迫人質的方法,逼迫蘇祁安就範,那可以向朝廷通報。」
「借此機會,將留守京都換防的幾萬西州兵給調回來。」
「反正調兵的目的,也隻是圍困蘇祁安罷了,隻要兵士足夠,蘇祁安不得不現身,而且即便最終讓蘇祁安逃了,但我們的兵士卻回來了。」
「從哪方麵看,我們都不算吃虧。」
聽著唐笑這麼說,唐豐的眼神一亮,還真是這麼個理,他倒是忘了當務之急,就是在外的幾萬西州兵。
反正他和蘇祁安之間的圍剿,不過是小打小鬨,他身為一州州牧,編製籠絡蘇祁安的罪名,不信手拈來。
以他州牧的身份,隻要他向上稟報,請求增援,加上朝廷幾位國公相助,這事還不板上釘釘。
唐豐點頭,讚許的看著唐笑,輕笑道,「嗯,不愧是我兒,孺子可教也。」
「這事就這麼辦,但記住一點,這事要秘密進行,千萬不要走漏消息,並且,加快速度追剿蘇祁安,放棄之前的步步為營,蘇祁安的東山軍到哪,就追到哪。」
「這樣一來,我們雙管齊下,蘇祁安隻能指揮東山軍疲於奔命,根本不知我們已向朝廷請援,到時候即便反應過來,幾萬的援軍已到。」
「蘇祁安縱有通天本事,在層層大軍圍困下,也得無處遁形,父親大人這招高啊。」
唐豐笑著點頭,「去吧,速速去辦。」
「孩兒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