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千的黑魯軍隊,在茫茫的叢山中,將東山軍死咬不放,硬生生將蘇祁安等兩千人,逼進了深山中。
東山軍也不是好欺負的,雙方在深山中,大戰了一番。
激戰有兩刻鐘左右,雙方互有傷亡,如果不是後方緊趕慢趕的兵士追上來,雙方的戰鬥還得繼續下去。
黑魯軍隊的確擅長從林戰,但東山軍也不是弱雞。
他們的機動性,相互之間的配合,達到了爐火純青,往往隻用幾個眼神,便能領會對方意圖。
從而出其不意,打對方一個奇襲,而後方兵士的增援,一直都是蘇祁安關注的重點。
他從來不打算和增援的兵士糾纏,他的目標隻有一個,想儘一切辦法,剿滅這支黑魯軍隊。
所以,當增援兵士趕到不久,蘇祁安早就有計劃的,分批次交替掩護撤退了。
即便黑魯頭領下令全軍出擊,但在茫茫深山中,這群兵士可不像他們那般,對叢林熟悉。
真一股腦衝了進去,很可能會被包了餃子,那就得不償失。
看著再度從他手中逃走的東山軍,以及這一次傷亡過百。
黑魯頭領的臉色很難看,如果不是他們兵力不足,要是兩千的人馬,一定可以將蘇祁安的東山軍給咬死。
但沒辦法,黑魯本就難求,更彆說像他們這種從黑魯中,精挑細選的精銳,那就更難有合格的兵源。
唐豐能夠擁有一支千人黑魯軍隊,花銷很大的,一千人的花銷,都足夠養活一萬名平常的兵士。
本來想著將蘇祁安等一乾人等殲滅,給唐豐一個喜報,可結果非但沒能殲滅蘇祁安,反而讓他再一次逃了。
這讓黑魯頭領如何不甘心。
身為蠻夷,對於涼兵,他們有著天生的不屑,涼兵給他們的形象就是軟弱,怕死,隻要一衝擊,立刻就會做群鳥散。
他們又不是沒有和涼兵交戰過,哪怕成了俘虜,歸屬了,對涼兵的輕視一點沒變。
但在蘇祁安這裡讓他吃了大虧,誰能想到,在西州,會有一支不弱於他們黑魯,甚至可以說強於黑魯戰力的軍隊。
今天這個麵,算是丟大了。
黑魯頭領臉上寫滿了不甘,當他目光看著姍姍來遲支援的當地兵士。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
二話沒說,上前就是給了帶頭領隊的軍官兩耳光。
這耳光直接把兵士軍官打懵了,隨之而來的就是黑魯頭領的謾罵。
「都是一群沒用的廢話,讓你們速速增援,結果如此慢吞吞,十餘裡的路,硬生生用了快半個時辰。」
「一群廢物,壞了本頭領的大事,老子砍了你!」
說著黑魯頭領,一刀抽出,就要往兵士軍官腦袋砍去。
兵士軍官就算是好脾氣,但到了生死之間,同樣有火候爆發。
一刀抽出,直接擋住了黑魯頭領的刀,二人僵持著,爆發著力量,雙刀碰撞,金屬的火花聲響起。
一時間誰都奈何不了對方,雙臂用力,作勢一挑,二人頓時分開了。
兵士軍官絲毫不慣著黑魯頭領,直接破口大罵。
「我呸,你他娘的算什麼東西,不就是個俘虜,老子忍你很久了,你想拉你老子,好啊,老子倒要看看,你砍不砍的動!」
「兄弟們,一級戰鬥準備!隻要對方敢上前一步,不要留手,砍死他們!」
兵士軍官的一聲令下,身後的兵士,各個抽刀、搭弓,將兵器對準黑魯軍隊,一言不合,大有動手的意思。.
這些兵士,本來就很疲憊,一路上被黑魯軍隊謾罵,責罰,都是家常便飯的。
今天黑魯頭領的舉動,算是點燃他們鬱結在心裡壓抑多時的憤怒。
黑魯頭領也沒見過這般場景,持著刀,招呼身後黑魯軍隊一聲,罵罵咧咧道。
「好啊,你們是要反啊,是要違抗州牧大人的命令是吧,兄弟們,隻要對方敢動,立刻隨本統領,消滅這群叛軍!」
「你說誰是叛軍!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一群俘虜,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
雙方激動著,一場兵變雖然有可能爆發。
這時候,那名聯絡官,立馬跑上前,站在雙方中間。
高聲怒喝,「都乾什麼!想造反啊!都給我把兵器放下!」
「我現在不是以聯絡官的身份命令你們,而是以州牧大人派遣的監軍身份!給我立刻馬上把兵器放下,否則,這事傳到州牧大人那裡,吃不了兜著走!」
還是唐豐有震懾,聯絡官的高聲喝斥,不一會,雙方漸漸的把兵器放了下來。
看著這幕的聯絡官,內心稍微一鬆,幸虧他及時製止,這要是真打起來了。
蘇祁安的東山軍還未殲滅,自家人就自相殘殺,這傳出去,怕得笑掉大牙。
聯絡官臉色漠然,繼續喝斥著,「你們雙方,立刻帶人各自保持一裡的距離,都給我下去好好冷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