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他剛才說的話,一股詭異的陰森感撲麵而來。
這時候,剛才還滿眼不屑的唐豐,臉色瞬間變了。
並非因為蘇祁安看穿了他的埋伏,而是他所說滿門抄斬,那份語氣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在結合他今日獨自前來,唐豐心裡陡然升騰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唐豐目光閃動時,身旁聽出畫外音的劉信,立刻下了命令。
幾名心腹副將,帶著一批人,瞬間衝了出來,手持盾牌,將蘇祁安環繞一周,保護起來。
劉信想要跟唐豐好好掰扯,他對蘇祁安動手的事。
不等開口,唐豐看著下方淡定的蘇祁安,終於道。
「東山侯,你想如此?」
「嗬嗬,本侯不是說了嗎,想和州牧大人好好聊聊。」
「好啊,既然你想找本州談談,本州樂意奉陪,就不知道東山侯有沒有獨自赴約的勇氣,畢竟,誰也保證不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說完,唐豐直接轉身離去,進了後麵一間房內。
下馬的蘇祁安,在幾名副將的掩護下,來到了劉信的麵前。
劉信看著蘇祁安,有些感歎,但他知道眼下不是敘舊的時候。
他對著蘇祁安道,「東山侯,本統領和你一起去,量他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劉信的請求,這次被蘇祁安拒絕了,他搖搖頭說道。
「劉統領的好意,我心領,此事本就是我與唐豐之間的恩怨,無意將你牽扯進去。」
「放心吧,有劉統領在外保守,唐豐哪怕在大膽,也不敢光天化日對我做什麼。」
「而且我這次前來,可是有相當準備的,絕不打無把握之仗。」
蘇祁安的堅持,劉信知道執拗不過,也就不在堅持,對著蘇祁安囑咐下,隨即目送蘇祁安進了房間。
下一刻,在他的命令下,幾名副將親自帶隊,將身後的那間房團團包圍。
一旦裡麵出現任何的異響,劉信會毫不猶豫的直接衝進去,這也是他和蘇祁安之間達成的意見。
這間房是個會客廳,中間放著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兩側是休息的臥室,被幕簾遮擋。
踏進房門的蘇祁安,一眼就看到了等他多時的唐豐。
唐豐還未開口,蘇祁安直接道,「唐大人不
愧是老狐狸啊,隱藏如此之深,如果不是本侯心細,怕是發現不了唐大人連同地方世家,構陷汙害萊陽侯之事。」
蘇祁安的開門見山,不出唐豐的意外,而他爆出的這件事,隻是讓唐豐稍微有些震驚。
但很快恢複平靜,唐豐沒有隱瞞,反而直白道。
「東山侯不愧是智慧如妖,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沒錯,當年萊陽侯謀反案,確實是本州夥同當地世家大族,做的一個冤案。」
「本州甚至都能告訴你,為什麼會非除萊陽侯不可,因為萊陽侯太聰明了,和你一樣,當初本州在西州剛建立黑魯軍隊沒多久,就被萊陽侯發現。」
「你也知道,建立黑魯軍隊,可費了本州不少心血,為了發揮他們最強戰力,本州私下開采了鑄造鎧甲、兵器的礦料截留,沒想到這事也被萊陽侯發現了。」
「在本朝,私自鎧甲、兵器,是死罪,這事被發現後,萊陽侯二話不說,就想要告發本州。」
「對萊陽侯,本州其實相當欣賞,為此不惜花大代價去拉攏他,可惜啊,此人軟硬不吃,沒辦法,為了隱藏這個秘密,本州將一切拖到他的身上。」
「經過多方運作,從而坐實了萊陽侯意圖謀反的罪名,最終處斬。」
說到這,唐豐臉上露出幾分惋惜,隨即又道,「本來啊,萊陽侯是有大好前程的,但此人實在是太正,不懂變通,他也不想想,私造鎧甲兵器這類事,難道隻有本州一人嗎?」
「這可是完整的整個產業,除了我,背後太多的人都等著從中分一杯羹,真要是捅出去,那就是斷人財路。」
「老話說的好,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所以,萊陽侯就非死不可。」蘇祁安道。
唐豐笑著點頭,「嗬嗬,即便沒有本州,憑他那麼正的脾氣,去了京都,也是死,索性不如讓本州成全了他。」
「東山侯,你在京都也待過一段時間,難道京都的權貴國公,誰手裡是乾淨的,誰手中沒有府兵,死士,他們手裡難道是燒火棍?」
「可最終他們都好好的活在京都,活在天子腳下,所以,東山侯,即便你掌握了本州的這些證據,又怎樣?」
「你信否,此事哪怕報上去,最終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州最多受到一些訓誡,但依舊是一州州牧。」
「但本州同樣保證,此事過後,你無法活著離開西州,東山侯你覺得就憑這?能夠威脅到本州?」
唐豐話鋒一轉,語氣玩味的盯著蘇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