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這身份,隱瞞了近二十年,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你看穿了。」
「難怪你敢隻身赴約,果然是帶著致命的底牌,說吧,你想如何,這事便就此揭過?」
蘇祁安笑著道,「就喜歡和州牧大人直來直去,本侯的要求很簡單,隻有兩個。」
「一,放本侯離開西州,二,你的手下,不能針對那些無辜的百姓。」
「這第二條沒問題,但這第一條,放你離去,不是不可以,但誰知道你是否會出爾反爾,倘若安全離開西州,將這事直接捅了上去,本州不就和等死無疑?你讓本州如何信你?」
「你應該知道,我對當地百姓是有感情的,倘若我離開西州,出爾反爾將這事捅了出去,那你完全可以對他們出手。」
「一旦他們有事,你是知道的,我這次回西州,一半是為了他們。」
唐豐微微點頭,但沒有著急答應,目光閃動,思量著。
唐豐沉默了一會,隨即道,「這條件,本州答應,但本州要增加兩個條件。」
「離開西州後,禁止在返回西州,倘若踏入西州境內一步,彆怪本州翻臉無情,還有,你要將掌握本州的證據,交給我,否則,你走不了。」
蘇祁安點頭,「這事好說,等本侯離開西州之日,會發消息告知證據所在。」
「好,一言為定,東山侯此次離去,想必應該是前往南境三州吧?那地方雖然亂,但也適合東山侯發展,以東山侯的實力,想必用不了多久,崛起是指日可待。」
「彼此彼此,以州牧大人的能力手段,這西州之地,怕早晚是大人你的。」
唐豐笑而不語,雙方都心照不宣。
明白對方的企圖,並沒有去乾涉,畢竟,眼下蘇祁安掌握著,他至關重要的證據,如果報了出去。
唐豐滿門抄斬是跑不掉的,而同樣的,蘇祁安的一些親朋舊友的親人,家族,都在西州境內。
一旦蘇祁安違背約定,唐豐會毫不客氣的直接動手。
所以,雙方都拿捏著對方一個致命的弱點,因此不得已才選擇和平發展。
離開西州的蘇祁安,才是真正蛻變發展的開始。
至於唐豐,隻要蘇祁安離開西州,對西州
的徹底掌控,早晚是他的。
所以,目前明明有極大恩怨的兩位,在這時,卻是達成了一致。
站在門外守候的劉信,來回踱步,手掌搭在刀柄上,隻等房內鬨什麼動靜,他會立刻毫不猶豫啊直接出手。
這種等待是煎熬的,約莫有兩刻鐘左右,就在劉信內心緊繃。
陡然,緊閉的房門緩緩打開。
劉信猛的轉身,隻見蘇祁安、唐豐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
二人臉上平靜,對視一眼,竟然掛著笑容,這可把劉信等眾人看傻了。
「我去,什麼情況?換人呢?」
所有人心裡,都是帶著這種疑問。
剛才明明勢同水火的雙方,現在怎麼看,都十分友好,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就這兩刻鐘的談判?雙方就被談好了?
二人走了出來,最先開口的是唐豐,他對著城牆下方的當地兵士下令。
「經過本州和東山侯的友好協商,消除了誤會,與東山侯在無半點恩怨,即日起,全州境內各郡縣,一級戒備解除,恢複平常,各郡縣集結的兵士,立刻返回各郡縣,不得有誤。」
唐豐的這番話,讓劉信愣了好久,他很想知道,蘇祁安和唐豐之間,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
竟然真的化解了二人的矛盾。
看著上前的劉信,唐豐拱了供手道,「看來劉統領是有事和東山侯聊,那本州就不耽誤二位。」
「本州告辭,希望東山侯能夠遵守約定哦。」
說罷,唐豐笑著轉身離去。
劉信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蘇祁安,笑著道。
「東山侯真是名不虛傳,竟然真的通過談判,讓這個西州牧和你達成和解了。」
「要是早知道你有這個本事,我也就不用親自來一趟了,既然你與西州牧的恩怨解決了,隨我回京都吧,畢竟,京都還是比較安全的。」
看著劉信滿臉的輕鬆,臉上掛著笑容的蘇祁安,卻是歎氣一聲,苦笑道。
「嗬嗬,劉統領,哪有那般容易,你看的太表麵了。」
隨即話鋒一轉,蘇祁安麵露嚴色,輕聲道,「劉統領,有一事需要麻煩你配合,這個老狐狸沒那麼好對付。」
蘇祁安在劉信耳邊輕語,劉信剛才玩味的笑容,立刻嚴肅起來。
「放心吧,這事交給我。」劉信點頭,隨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