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管事的死,讓現場空氣都直接凝固了,所有人都看著遠處的小祭司。
此時的小祭司,他的臉色不大好看,但卻在控製,沉默片刻後,終究還是沒有發出怒火。
畢竟,他說神的化身,倘若無法控製情緒,和這些賤民有什麼區彆。
沉默過後,小祭司看著蘇祁安道,「這就是齊先生的報複?」
「談不上報複,隻是一命還一命罷了,那位準家奴死了,我插不上手,但你的手下實在太沒禮貌了。」
「張口閉口塔庫魯,交州的規矩要遵守沒錯,但交州是大涼的交州,規矩再大大不過大涼律法!」
「就憑他三番兩次的侮辱,本少殺他,都算便宜的。」
「這也算給小祭司你一個提醒,在交州,頭上還是有大涼律法的。」
蘇祁安這話放出來,讓當地的百姓內心一怔,心裡對蘇祁安多了幾分佩服。
正如蘇祁安說的,交州在如何高度自治,大小祭司權利再大,他們的頭上,還是有大涼律法。
可能無法對大小祭司的命,但手下的土著管事,冒犯世家大族,三番兩次的侮辱,蘇祁安將他殺了,也在清理之中。
道理都懂,可這麼多年,敢以大涼律法來管束交州土著,從未有一人。
哪怕是交州州牧,也僅僅管轄州城之內,至於州城以外的地域,基本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雙方是互不乾涉的。
像蘇祁安這樣,反手來個大涼律法製裁的,還真是頭一人。
小祭司目光閃動,輕聲道,「不愧是豪門大家出來的,背起條款還真是一套一套的,沒錯,我這管事冒犯了你,將其斬殺,確實死有餘辜。」
「但齊先生,你當著我的麵,殺了我的人,這冒犯的不是我,而是被雨神庇護的千千萬萬的子民,所以,今天,你走不了。」
土城小祭司冷聲道,很快,不知何時,四周竄出了一大片土著。
他們臉色凶惡,直接將蘇祁安給圍了起來,大有小祭司一聲令下,就可將其拿下。
看著眼前冒出來的土著
,蘇祁安絲毫不慌,沒一會,一大批的衙役同樣從遠處走了過來。
土城就這麼大,但凡人多聚集,就會堵塞街道。
土城的衙役自然會趕來,當看到土城小祭司時,那群衙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立刻換上笑臉,來到小祭司身邊,連忙問道,「小祭司大人在這啊,不知何時竟然把你請動了。」
衙役的笑臉相迎,小祭司沒有任何好臉色,冷聲道。
「什麼事?你們的眼睛是白長的?這位權貴子弟殺我的人,褻瀆雨神,難道這就是你們涼人,所謂的和平相處?你們的吳縣令就是這麼讓你們維護土城治安?」
這一連串的指責,讓衙役們臉色一陣變化,他們連連賠不是。
下一刻,直接道,「來人,給我把鬨事者通通抓起來,送往縣衙。」
緊接著,衙役們穿過諸多土著,來到蘇祁安麵前。
其中一人,正是蘇祁安在城門碰到的守城衙役。
看著逮捕的是蘇祁安,守城衙役的臉色可是頗為吃驚。
在來的時候,就大概了解城內,有位權貴公子和小祭司起衝突了。
本來還沒多想的,畢竟,剛囑咐的,總不可能這麼巧吧。
可好巧不巧,起衝突不僅是蘇祁安,他做的事可是相當大。
直接殺了小祭司的手下,這種明白的打臉,哪怕是權貴子弟,也不敢如此放肆。
守城衙役笑嗬嗬來到蘇祁安麵前,好言好語道。
「齊先生,沒辦法,我們這也是奉命行事,還請你配合下吧。」
蘇祁安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十分配合的跟隨守城衙役,去了土城縣衙。
隨著當事雙方離開,這裡堵塞的街道,很快恢複過來。
但不少人看著被帶走的蘇祁安,心裡有幾分惋惜。
蘇祁安一看就知道是權貴子弟,但這裡終究不是南州。
而且又碰上澇災時節,得罪了雨神的的代言人小祭司,那麻煩可是很大的。
雖然不至於被處死,但大放血是板上釘釘的,這樣的事,在交州不是沒有發生過。
就在前幾年,一位來交州遊玩的南州權貴大少。
同樣是得罪了交州的一名小祭司,這權貴子弟嘴巴很硬,根本不服軟,這事鬨的很大,連州牧、元老祭司都出動了。
最終雙方調和下,這位南州權貴大少,終究服軟,在賠償了五十石的糧食,三萬的銀子,以及一百名的家奴,這才平息了風波。
而蘇祁安怕也是第二個大放血的冤大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