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李康這邊,在撤離的道路上,眾人的士氣比較低迷。
畢竟,誰會想到,一場十拿九穩的小小一仗,非但沒有拿下齊安城,更是讓他們的頭,成了俘虜。
最後還是州牧大人親自出麵,才化險為夷,而且那位冒充大少的身份,竟然是貨真價實的侯爺,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相比較眾人的士氣低迷,坐在李康馬車內的青城郡守、大祭司二人,卻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他們都不敢抬頭,去看李康。
相比較二人的恐懼,李康顯得十分平靜,沉默一會後,李康輕聲道。
「今天這事,你們兩個辦的,讓本州丟了麵子,本以為你們擔任要職,多少成長了,現在看來,是本州高看你們了。」
李康的聲音很輕,就像正常的詢問,甚至聽不出來有半點責備。
但就是這句輕飄飄的問責,一下子讓二人臉色發白,二人直接跪了下來,連忙解釋。
「州牧大人恕罪,這事是我們二人辦砸了,我們實在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會是震驚京都的東山侯,他隱藏得太深了。」
「是我們大意了,但請州牧大人能夠給我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下次,我們保證,一定在動手之前,做好萬全準備,一定要讓這個小子死無葬身之地。」
二人連忙表忠心,滿口保證,但李康臉色平靜,搖頭道。
「你們以為,下次東山侯就不會有所準備?可笑。」
「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為了贖回你們二人,本州可是花了大代價。」
「你們覺得,還有下次機會嗎?」
李康抬著頭,平靜的看著二人,但那目光,看上去讓人感到瘮得慌。
二人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了李康的意思,對視一眼,咬著牙,目光發狠,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從懷裡掏出匕首,說道,「這事是我等辦事不力,理應受到懲罰,但請州牧大人念在我二人,多年立下的苦勞,能夠不傷及我等家人,我二人死而無憾。」
話落,就欲自裁。
就在動手的瞬間,李康的聲音響起,「好了,把刀放下吧,你們的忠心,本州感受到了,本州好不容易花大代價,從東山侯手裡,將你們贖回,要是這麼死了,便宜的是那小子。」
聽到李康這麼說,二人內心一鬆,他們知道這次,自己的命是真正的保住了。
李康,他們上級,彆看在蘇祁安麵前,是一副談笑風生,可實際上,他是一個極其自負,性子多疑,眼裡容不得一絲沙子的狠人。
絕對不允許自己手
下背叛,要麼將事搞砸了,如果失敗了,結果就是剛才的自裁。
至於二人為啥如此聽話,連半點反抗都沒有,原因很簡單,一方麵,李康對交州的控製,是蘇祁安想象不到的。
他不僅是交州州牧,更是祭司聯盟的真正操縱者,祭司聯盟的建立,就是他一手創建的。
手裡有權、有兵,為了管控屬下,他用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
將下屬的家人,乃至家族勢力傑出的後輩,全部控製在州城。
一旦下麵的人辦事不力,想要背叛啥的,就得想想還在州城內生活的家人。
所以,這是李康能穩坐交州牧這麼多年,州內手下沒有一人敢對他有所反抗的重要原因。
二人將匕首放了下來,沉默一會,遲疑問道,「敢…敢問大人,這次不會是要將小祭司的土地,全部劃給那個小子吧。」
李康看著二人,什麼也沒說,點點頭。
這讓二人頗為震驚,土城小祭司的掌控的地盤,較與他們,自然是大巫見小巫。
可放眼土城縣,卻是很大的地盤,而且真要是全部交給他,土城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相當於完成了統一,全歸蘇祁安一人之手。
這一下,不但地盤比之前擴大了好幾倍,人口也是成倍增長。
要是換做其他人,或許還不會讓他們如此焦慮,但見識過這位東山侯的手段後,這麼做,絕對是讓他如虎添翼。
二人想要開口勸解,但話未說出口,李康白了他們一眼,冷聲道。
「哼,不這麼做,你們覺得自己能夠活著回來?真當這個東山侯,是一位善良的主?和這樣的人打交道,起碼得脫掉一層皮。」
「小祭司的地盤劃分出去,的確給了此人發展,但事已至此,總體來講,對我們的損失不大。」
「彆忘了,小祭司已經死了,但他的死也不能白死,好歹他經營土城這麼多年,多少有些聲望的,就算劃分給蘇祁安,總要給他找點麻煩,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