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楊柳郡城的青城郡守、大祭司二人,和帶來的兩千兵士彙合後,一路馬不停蹄的狂奔,沿途根本不帶歇的。
此時二人的內心,可謂翻江倒海,蘇祁安是把他們放了,但已經朝他們地界出發的東山軍,卻是二人心中的一根刺。
他們很擔心,等到自己趕回時,郡城落入他們手中,日後真的討要回來,那臉麵真的是丟儘了。
他們現在唯一抱有一絲念想,希望這批東山軍,隻是洗劫郡城,等到二人返回,早就離去。
雖然有損失,但總比被人偷了家要強太多吧。
蘇祁安能將他們放了,這不給他們一個暗示,攻打郡城的東山軍,多半會撤軍。
蘇祁安不是傻子,犯不著等到二人軍隊回援,和東山軍乾一仗。
這種沒意義的傷亡,是最不劃算的事。
二人心裡隻能這般想著,帶著兩千兵士縱馬狂奔,原本半個時辰的路程,硬生生被二人縮短到兩刻鐘。
看著不足半裡,近在咫尺的郡城,青城郡守卻是停了下來。
眼前的郡城,實在是太安靜了,那種安靜讓人感到害怕。
二人內心緊繃,生怕郡城被偷家了,派出小部隊試探。
要是出什麼事,他們也能第一時間有所應對。
二人坐在馬背上,膽戰心驚的看著小部隊站在城門口大喊。
想象中的埋伏並未出現,城牆上幾名守軍和小部隊在交流什麼。
不一會,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緊閉的城門緩緩打開。
這一幕讓青城郡守有些愣神,在他發愣之際,遠處的小部隊迅速而來,給他帶來了一個更加懵逼的消息。
青城郡城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外來軍隊的攻擊,彆說軍隊了,就連土匪都沒有。
城內和平時一模一樣,沒有什麼太大危險,至於為何關上城門。
是按照慣例,每日午時、傍晚都會關閉城門半個時辰,給巡邏兵士換防休整。
而他們現在恰恰就趕上了傍晚,關城門的時候。
這消息讓青城郡守久久未回過神來,好在身旁的大祭司提醒,才讓發愣的郡守恢複過來。
大祭司皺著眉頭道,「你說蘇祁安會不會是故意誆騙我們?根本就沒有東山軍出動攻打一事?」
「攻打郡城,這是多大的罪名,他怎麼可能有如此膽子,他這麼做多半就是誆騙我們,設個計中計,讓我們簽下契約書。」
大祭司的分析不無道理,但青城郡守臉色平靜,以他對蘇祁安的了解程度,這人做事絕對不可能如此簡單。
現在說再多也沒用,當務之急就是進城,隻有親眼所見,在好好審盤問他們離去前,有啥漏洞否,隻有這樣,才能讓他下真正判斷。
下定決心後,青城郡守二話不說,騎著馬,直奔郡城而去。
很快,他們進了城,城內街道所看一切,和先前彙報一致,城內沒有任何騷動。
來往的巡邏兵士看到自己,也是恭敬行禮,他們的臉上絲毫沒有大戰後的慌亂。
街邊,各種小攤販叫喊著,根本沒有半分大戰後的影響。
除了偶爾街頭引發的乾仗互毆的騷動,青城郡守並未見到任何不對的地方。
郡城的街頭鬥毆,基本上是很正常的事,任何一座郡城,都不可能保證平民之間沒有摩擦。
街頭的鬥毆,很快被巡邏兵士製止,鬥毆的雙方被帶走。
青城郡守目光收回,回到了郡守府,當即召見當日值班的大小官員,特彆是守城的巡邏兵士,是他重點盤問對象。
經過兩個時辰的盤問,青城郡守並未發現
有什麼刻意點,唯一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今天進城的平民、土著有些多,比以往的貌似多出一些。.
但這個疑惑很快得到解釋,今天是城外鄉鎮,進城趕集的日子。
今天入城的,自然比平時要多些,像這樣的小事,根本不可能驚動一郡郡守。
了解今天全部的消息後,青城郡守揮了揮手,示意幾人退下。
他目光閃動,在思慮什麼,大祭司在旁並未打擾。
沉默一會,青城郡守道,「本郡總覺得這事不對,但細細想來,又沒有疑點。」
「雖然郡城沒事,就當蘇祁安是故意誆騙吧,但我們還得小心謹慎,這樣吧,你速速回去,將今天發生的事做個總結,我們在合計一番,看有沒有破綻。」
「以後我們的地界,要組織一支外出巡邏隊,最好能覆蓋你我的所有地界,每隔二十裡地,建立巡邏據點,這樣日後一旦有事,還是土城縣兵力活動,我們能夠隨時掌控。」
「如果沒什麼事,就回去吧,有什麼事我在派人和你商量。」
青城郡守的這番話說的輕巧,大祭司並未反駁,點點頭,轉身離去。
可在離開郡城後,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青城郡守前半句的提議,他能夠接受,無非自己多費些時間罷了,但後半句卻讓他相當不舒服,也相當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