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聲響,震動了整個州城,城牆上的巡邏州兵,瞬間就位,神情戒備的看著城下浩浩蕩蕩的大軍。
一眼看去,城下起碼有六七萬人,他們手持火把,按照各自所屬陣營排列。
看他們的樣子,儼然是要大軍圍城了,交州城這麼多年,還是首次被如此龐大的大軍圍困,情勢可謂萬分緊急。
身為州城兵士,能夠留守在這裡的,除了是李康的心腹,忠誠不言而喻,個個都是一群身經百戰的老兵。
超出他們幾倍的兵力圍城,即便情勢危及,他們都沒有半分後撤,目光嚴肅回到各自位置,散發寒芒的箭矢,瞄準下方人影,隨時做好反擊準備。
隨著城樓上的鐘響,李康這位交州的掌權者,帶著手下兵士,來到城牆。
看著城下如此龐大的軍隊,李康沒有絲毫懼色,反而帶著濃濃的憤怒,通過傳令兵,對著城下眾人喊話。
「蘇祁安,本州對你真的是小看了,竟然有能力將這些人通通策反,你確實有本事,本州佩服。」
「但幾位元老,郡守,你們有膽敢反水,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子女還在本州手裡?」ap.
「哼哼,你們背叛朝廷,追隨蘇祁安謀反,其罪當誅,來人,將他們的子女一個一個帶上來,本州要讓他們親眼看著自己子女死在自己玩前。」
李康臉色冷酷,對待這些反水的人,就得下狠手,這麼多年下來,這些質子、質女也該發揮作用了。
李康命令下達,可想象中的質子、質女並未押解出現,這讓李康一愣,剛準備詢問手下。
蘇祁安的聲音響起,「州牧大人說的是他們嗎?恐怕這次,會讓州牧大人失望了。」
蘇祁安拍了拍手,在數萬大軍的後方,有一群人影被兵士保護著,仔細看去,這些人正是各位元老、郡守的子女。
這一幕,讓李康頗為震驚,在和蘇祁安宣戰前,為了防止蘇祁安會提前派人潛伏入城,劫走這些質子、質女。
李康對他們早就有所安排,不但提前轉移隱藏,除了他,也就少數幾位心腹,知道位置,同時,沒有他的手令,任何人都彆想出城。
對蘇祁安,李康還是了解的,因此他並沒有像青城郡守那樣,大肆搜查。
他知道堵不如疏,與其調動大量兵馬,挨家挨戶搜查,不如默認潛伏人員進城,可州城好近,想出就難了。
沒有他的手令,任何人,哪怕是州城官員權貴,都沒資格離城,可以說隻認手令不認人。
按理說他這般嚴密防守下,蘇祁安安排的潛伏人員,不可能輕易的離開州城。
李康目光快速轉動,很快想到什麼,問道,「本州問你,在本州離城前,有多少人拿著本州的手令出城了。」
李康的聲音冷酷,大有一副說錯話,立刻就有人頭落地之勢,嚇的手下連忙道。
「回大人,拿你手牌離城的除了幾位大人,大家族長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哦,對了,還有一群人,他們我不認識,但有大人你的手令,他們說是奉了州使的命令,需要出城偵查,現在想來,這群人應該就是蘇祁安的潛伏人員。」
這話一出,讓李康臉色漠然,他的腦海裡立刻閃過兩個念頭。
其一,這群蘇祁安的潛伏人員,打著州使的命令,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手牌,故意將臟水潑到州使頭上。
其二就是州使和蘇祁安是一夥的。
相比較誰更接近真相,李康更傾向前者,州使跟他十來年,是最早的心腹都不為過,如果他想反水,十來年裡,不知道有多少次機會。
沒必要到現在才反水,更沒必要和蘇祁安合作,說州使是蘇祁安安插的人員。
這就更不可能了,十多年前,蘇祁安隻是個啥也不懂的西州小秀才,怎麼可能將人安排到交州,如果他真有這本事,也不至於狼狽的逃離西州。
眼下也沒時間給李康想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想阻止也不可能了。
這些質子、質女被劫走,的確讓李康震驚,但李康手裡可不止這一張底牌。
隻要後麵幾張底牌生效,這些反水的家夥,等李康解決了蘇祁安,有的是機會對付他們。
相比較李康的震驚,蘇祁安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能夠讓這些人反水,蘇祁安在一年前,就開始謀劃人員潛伏入州城,解救質子、質女。
這次潛伏人員,自然是交給童戰和他的特戰隊。
這次進入州城,人數不要多,要精,而且交州城被李康經營了這麼久,可以說是銅牆鐵壁都不為過。
因此,這次潛伏入城,蘇祁安不要求速戰速決,而是謹慎潛伏,就當普通百姓一樣,每日正常生活在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