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得到百姓的支持,東山軍才能有如此強大的戰力,哪怕是死了,他們都心甘情願。
他們當中,有不少老兵油子,在加入東山軍前,也有過其他軍隊的服役經曆。
但從未有一支軍隊,能像東山軍一樣,不僅擁有鐵一般的紀律,更是得到當地百姓的愛戴,哪怕是死了,身後事都被處理的無上光榮。
被稱作英雄,這放在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之前的他們,不是被稱作兵痞,就是老兵油子。
沒想到,他們也能有得到尊重的時候,而且死了,也沒有被人遺忘,反而更加尊重。
這樣的軍隊,他們自己都恨不得玩命去戰鬥,不給東山軍抹黑。
在這種氛圍下,東山軍無論是招募新兵,還是爆發的戰鬥力,都是一絕,蘇祁安和他們之間的感情,隻會越來越深。
這些人不僅是蘇祁安的手下,更是他的兄弟,但這就是戰爭,隻要打仗,就沒有不死人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後更加安穩的日子。
收拾好心情後,在蘇勇的保護下,蘇祁安走出了房間。
此時的正門城牆上,滿地都是死屍,一些留守安排下來的土著們,打掃著眼前的戰場。
和幾名營長說的一樣,正門已經被徹底接管,攻城的隊伍已經進了城,正朝著城內步步緊逼。
七萬的大軍,可不是鬨的玩的,特彆是兩個方向的城門被拿下,起碼有四萬的軍隊擁入進城。
城內把守的州兵,實力再強,終究隻有萬人,在和一團的戰鬥中,損失了兩千多人。
現在,在步步緊逼的情況下,城內的精銳州兵,已經不足七千。
如果繼續按照分城防守,這七千人,被吃掉是早晚的事,因此,在兩個方向的城門攻破後,精銳州兵十分果斷的放棄剩下兩個城門。
全麵收縮,依靠內城建立的大量防禦,竭力抵抗。
這種抵抗終究是徒勞的,進城的七萬大軍合圍一處,在付出五千人的傷亡,終於將內城攻破。
如今整個州城,隻剩下州府附近不足一百五十丈的範圍,還在州兵手裡,其餘地方,全部被攻克。
這些負隅頑抗的州兵,不愧是李康的心腹,哪怕打到還剩三四千人,少了一半的兵力下,依舊死戰反抗。
對於這些拒不投降的州兵,負責指揮的黃文彥,沒有慣著他們,直接上重弩車、投石車猛攻。
這種強烈猛攻的情況下,隻剩下州府這座占地三百丈的孤島還在堅守,攻城的大軍,如同潮水般,瞬間合圍。
接下來,隻要繼續猛攻,最多兩刻鐘時間,州城被拿下,是板上釘釘。
就在大軍強壓州城,準備徹底結束交州之亂時,李康的聲音陡然響起。
和他從暗門溜走前,說的話一樣,想要他投降,不是不可以,讓蘇祁安現身,他隻和蘇祁安談話。
而且這次談話,他並不要求蘇祁安進州府,隻要能夠看到他,他就會投降。
李康的這種要求,讓黃文彥有些捉摸不定,彆說他,就連平時和李康打交道的三位元老,幾名郡守,都頗為疑惑。
從表麵看,李康沒有任何所謂埋伏的意思,即便有,以他如今的兵力,和現在的境地,有什麼能力搞埋伏。
仿佛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見蘇祁安,見到後,就會投降。
這才是他們最不理解的,真要見麵,在剛才已經見了,這次又是搞什麼幺蛾子。
可要是能夠活捉李康,讓他投降,這誘惑也很大,不僅能減少傷亡,主要還能讓蘇祁安正大光明合法上位交州。
因此,李康的提議,確實讓眾人有些異動,就在眾人準備商量著,如何最大程度安排人員,保護蘇祁安。
蘇祁安就這麼明晃晃的帶著蘇勇幾人,來到了州府前。
看著蘇祁安到來,眾人很快反應過來,首先蘇祁安的位置,距離州府起碼要有五十丈。
同時,他的身邊,有一大群盾牌手,迅速圍了起來,保護他的安全。
在這種嚴密保護下,想搞射殺,根本不存在。
蘇祁安看著遠處站在州府頂樓的李康,輕聲道,「李康,本侯已來,完成你的承諾,投降吧,這也是為了你好。」
此時的李康,哪怕麵對如今堪稱絕境之地,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根本沒把圍城的大軍放在眼裡。
環視一周,目光落在蘇祁安身上,他大笑出聲,「蘇侯爺,能將鴻門宴扭轉成裡應外合,本州配合,你是個人才。」
「但本州坐鎮交州十三年,想要本州死,你不是第一個,但說這話的人,最終全都死在本州麵前。」
「所以,不到最後一刻,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